玉骊倒也没有怀疑,只是强忍住内心的激动,招呼着玉麒,“麒儿乖,去屋里吃糖葫芦去,我与这位姐姐说说话。”
苏安歌与玉骊走在院子里,小院虽窄小破落却打扫得很干净,角落里还种了一小丛蝴蝶兰,两人在花丛处停下,玉骊开门见山道:“姑娘需要我做什么请直说,早些说明白也无需日后麻烦。”
苏安歌摘下面纱,轻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有这点好处,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叫苏安歌,是丞相府嫡女。下月我父亲四十岁寿辰,我想让你入丞相府为妾室,你只需以最短的时间得到我父亲的宠爱就好。”
苏安歌看着一脸疑惑的玉骊继续说,“关于缘由日后再讲给你,我现在只为你讲清利害,答不答应在你。第一,嫁入相府后你就是五姨娘,你和玉麒就不必挤在这小破院子里,他还可以去书塾读书。”
“第二,我听闻,前些时日你与百花楼签了卖身契,是真的甘心委身于烟花之地做一介清馆流莺吗?”苏安歌看着玉骊怔怔地站在一旁,扭过头躲避着自己的视线,然后摘下一朵蝴蝶兰继续说:“‘纤弱盈盈偏傲冷,风姿款款耐霜寒’,此花最是高洁清雅,想必你也不愿它被烟花柳巷的污浊之气所沾染。我父亲虽已到不惑之年,但也是人中龙凤,是万人敬仰的一国之相,若嫁给他想必也不会辱没了你。”
“第三,我可以出手救治你弟弟,他的咳症若再不根治就会危及性命,恐怕活不过十岁。”一旁的玉骊眼里蓄满了泪,弟弟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可以倾尽所有去救他。
苏安歌看着这个苦命的女子,想起两人前世都如棋子一般被李景胜操控,活得很是难堪。她今生却想给玉骊自己选择的权利,“不管你今日是否答应我的条件,我都会救你弟弟。”
玉骊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苏安歌凄然一笑,自己今生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唯有复仇才能解脱,“我希望你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不用着急,好好考虑一下再答复我。”
“咳咳咳!”屋内突然传来急剧的咳嗽声,苏安歌和玉骊赶忙跑过去,玉麒躺在地上痛苦的咳着,身体不断痉挛,面部因憋闷呈现出一种异常的红色。
苏安歌把他抱到床上,取出随身所带的银针,手按天突,针刺合谷和膻中穴,男孩终于不再剧烈的咳嗽,呼吸也慢慢平缓下来。苏安歌一边扎针一边轻声安慰,对于这样瘦小的孩子,针灸还是有些太痛了,但是玉麒一直很安静,比起咳疾发作之苦,这一点痛实在不算什么。
大约治疗了半个时辰,苏安歌才取了针。玉麒的脸色恢复如常,已经安静地睡着了,一旁的玉骊也终于放下心来。苏安歌拿起桌上的纸笔,把需要的药写了下来,还留下一些银子,“你拿着这个去抓药,一日给他喝两次,下个月我再帮他施一次针。”
玉骊扑通跪在地上,“苏姑娘,我现在就答应你,你对我和玉麒有大恩,你说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看着面前泪眼朦胧的美人,苏安歌扶她起身,“我给你时间认真考虑,这毕竟关系到你的一辈子,下个月初一再答复我也不迟。”说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