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微步子一顿,怎么傅砚修也在?
蒋太傅正忧心事情败露,赶紧瞅准时机站出来阻拦:“太后娘娘,老臣听着前头像是起了争执,还是先派护卫过去看看吧,若是伤了太后娘娘凤体可就不好了。”
顾知微看他一眼:“蒋爱卿多虑了,宫中保卫森严,如何能伤的了本宫。”
“更何况今日的宴席是为了本宫举办,本宫倒是要看看何人如此放肆,竟敢在宫宴上如此不合礼数!”
言毕,顾知微收回视线,步子越走越急,众人只瞧见她长长的洒了月光的袍角,却无人能窥见她掩在袖中攥紧的手。
顾知微平静的眼底翻涌着奔腾的寒意,今日是她筹备多时,天时地利人和算尽,她煞费苦心,只等将蒋南嫣和谢淮宴的事翻上台面来!
更何况前几日她已经得罪蒋南嫣,虽不至于彻底开罪于蒋家,可到底打了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女儿,蒋家面上过不去,蒋南嫣也会怀恨在心,这可不是她宴席上一句马虎眼就能糊弄过去的。
此刻箭在弦上,今夜夜色正好,蒋南嫣和谢淮宴那两个贱人就在五十步开外,她倒要看看,还有谁人能拦!
又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瓷片破空而来,直接落在顾知微脚前,原来一行人已经走至院中。
顾知微抬头,刚好对上另一双冰冷的眼。
傅砚修一身黑色衣袍,如同夜色,瞧清站在人前的是顾知微时,他已恢复了从容模样。
“傅.....枢梁王,你在这干什么!”
已经有人开口:“这可是太后娘娘的宴席,岂是容你撒野的!”
不等傅砚修开口,顾知微已经抬脚进屋,果然见遮遮掩掩的内室里露出一块裙角。
她故作愤怒,高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又把目光挪到屋内,方才开口的大臣更加愤怒:“傅砚修!你当真是放肆,竟敢在宫宴上行苟且之事!”
傅砚修冷笑一声,走到顾知微身旁:“你们自诩大国,就是这么不讲证据空口白牙冤枉人的吗?”
“若我与人苟且,为何此刻会衣衫整齐的站在你们面前?”
傅砚修扫了那个大臣一眼,懒得说废话,索性一把掀开屋内层层叠叠的帘帐,露出两个狼狈的人形来。
都不消顾知微上手,蒋南嫣便被谢淮宴一把推了出来。
她原本只是想着来见心上人一面,哪里想到依偎在谢淮宴怀中时会被傅砚修发现。
蒋南嫣当时又气又恼,指着傅砚修就是一顿骂,没成想他抓着谢淮宴狠狠毒打了一顿,蒋南嫣哭喊着要去阻拦,结果又挨了谢淮宴两个巴掌,骂她多事。
此刻她委屈极了,捂着红肿的脸,一头扎进蒋太傅怀里:“爹,爹,您疼疼女儿吧.....”
“好女儿,爹爹一定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蒋太傅心中如同明镜一般,自然知道与谢淮宴脱不了干系,只是蒋家日后是要依附于谢淮宴的,他得罪不起。
蒋太傅长出一口气:“太后娘娘,嫣嫣脸上的伤您也瞧见了,大喜的日子,我们父女二人实在不便留在这儿,老臣就先带嫣嫣回去了。”
“方才不是说我放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