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修一脚将帘帐后面的谢淮宴踢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我亲眼看见你女儿与谢淮宴暗中苟且,秽乱宫闱,你倒是不管了?”
“傅砚修你胡说什么!本王与蒋家小姐清清白白,倒是你一个外人,究竟是何居心!”
谢淮宴此刻鼻青脸肿,强撑着站起身来,看向傅砚修的眼中全是恼怒和恨意。
顾知微瞥他一眼,态度不明:“你说你与蒋南嫣清清白白,那本宫问你,你身上这些痕迹,还有这个香囊是哪来的!”
直到顾知微将从地上捡来的香囊扔到自己脸上,谢淮宴才猛的回过神,一低头果然看见自己混乱的衣袍,大开的领口,还有脖颈上混乱的红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蒋南嫣也如梦初醒,赶紧抬手捂住自己的手腕处,只是为时已晚,上头梅花般的痕迹早已被大家瞧见。
一时间,屋内议论声四起。
谢淮宴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辩解:“这是我与蒋姑娘方才在屋外谈话,入夜了蚊虫四起,被叮咬的!”
“怎么,不过此处偏僻,蚊虫多了些,难道也能成为诬陷本王与蒋姑娘清白的借口吗!”
顾知微一挑眉,又问:“那香囊呢,本宫与嫣嫣是手帕交,总不至于连嫣嫣的绣工都认不出来。”
“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这香囊是我今日绣好就佩戴在身上的,方才不过是走路间遗落了,并非要赠与摄政王。”
蒋南嫣一抹眼泪,语气娇软,分外惹人心疼,话中却全是杀机:“太后娘娘,你可不要相信傅砚修的一面之词,就算他对太后娘娘再好,也终究是我朝外人....”
此话一出,众多大臣纷纷看向傅砚修,视线在顾知微与其之间游移不定。
“太后娘娘,嫣嫣说的有理,枢梁王毕竟是个外人,谁知道他究竟安了什么狼子野心!”
蒋太傅正憋着一口气无处可发,当即一指傅砚修,怒斥道:“还不赶紧来人,将这个乱臣贼子给我押下去!”
“我看谁敢!”
顾知微一把拉过傅砚修,将他挡至身后,细长的眉皱起来,更添威压:“谁心怀鬼胎,谁乱臣贼子,本宫心中清楚!”
“从今往后,你们谁敢对枢梁王不敬,便是对本宫不敬!”
屋内顿时寂静。
深夜,顾知微一把推开寝殿大门,她常年苍白的脸上泛着难得的酡红。
她酒量不好,今日散席时便醉了。
顾知微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四处静寂,远远看着,只有一处偏殿是亮着烛火的。
“是,是什么人在这儿!”
顾知微一脚将门踢开,挣扎着睁大眼,却看见再清楚不过的一张脸。
傅砚修衣衫半褪,手心的药膏还没暖化,极淡的草药味在屋中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