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拉着江韵婉走进屋子,
“他娘,你啊,面顶着天,下面接着地,就剩这张嘴了。”
“孩子有话跟你说,来…”
“婶婶,我错了…”江韵婉低声下气。
王大娘眉稍轻佻,嘴一撇,调侃道:
“你别,别服这个软,我受不了,人家是谁啊,大小姐,金枝玉叶。“
“我说你这大小姐怎么就进了窑子呢,你不是喜欢那个地方吗?别出来啊…”
“他娘,既然孩子已经认错了,你就别得理不饶人了。”
“这是孩子嘛,这就是填不满的穷坑,起早贪黑挣俩钱全搭给一个外人了。”王大娘苦声埋怨,字字珠玑。
“你放心吧,你们为我们花的钱,将来我爹爹会一百倍的还给你…”江韵婉不得已亮出护身符,转身离去。
“嘁,拼爹呢?!”王大娘气岔。
此时,喜子正在教江玉宸翻跟头,魏渊在旁看着,江韵婉阴沉的脸,冷漠中带着一丝不屑与轻蔑,傲娇的摇曳而来。
“走,回屋去。”
江玉宸屁颠屁颠的跟着姐姐回屋了。
魏渊目光落在江韵婉身,挪不开视线了,细心的打量了一番这位稚气未脱,如樱初绽的姑娘。
不由得眉开眼笑好便似醍醐灌顶,甘露滋心。一面天生喜,满腔都是春,也不似闻得个人来,就如拾着一方金玉一般。
意味深长的叹道。“这孩子欠调教啊…”
别看白天时王大娘那般冷言冷语,到了晚饭时,却特意做了红烧肉,等一众佳肴。这对当时年代的老百姓来说,只有过年才有的待遇。
但江韵婉却不曾出来吃饭。
婶婶恶言相向:“这是在窑子里吃了几天好的,就看不咱家的饭了。”
“你看你这张嘴啊…”
“嘴怎么了?长在我身,我爱说咋说…”
“你闭嘴吧!”王大福突然硬气起来了,起身来到江韵婉屋子里。
“婉儿啊,别跟你婶子一般见识,她为了迎接你们俩啊,特地炖的红烧肉,走,跟大伯出去吃饭。”
江韵婉坐在炕头,空灵的刘海,发髻垂落在那张精致无暇的鹅蛋脸,小脸羞红,嘟囔着小嘴,板着手指头,红绳结扎的大长辫子披散开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穿着竹青小褊衫,一对略显稚嫩的小短腿自然垂落,距离地面三公分,十分具有灵气。
婶婶在外隔着墙吆喝道:
“大米干饭把子肉,喂出狼崽子来了。
“你倒是说说看,到我们家以后,带来什么好了?”
“你要是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吃我们家的饭!”
王大福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道:“你就歇歇吧你…”
婶婶不吭声了。
“这都好几天不吃饭了,走,吃饭去。”说话间王大福去拉江韵婉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心里正堵着气呢。
“咱家这粗粮馍馍,人家不稀罕吃,在人家眼里,咱家的饭就是猪狗食,怕噎着。”婶婶继续补刀。
“闺女啊,现在不想吃是吗?”王大福亲切的慰问道。
江韵婉微微颔首。
“那咱呆会儿在吃…”说罢,王大福无奈回到饭桌前,“这孩子受了点惊吓,现在不想吃,呆会儿在吃吧。”
婶婶毫不留情的呵斥道:
“不吃明天早也得给我干活!”
“你以为还是大小姐啊,到了我们家,你就是粗使的丫头,得给我当牛做马的!”
“你这说话,怎么没完没了的!”
“我说什么了,有本事把我嘴缝!”
“什么世道啊,一个不明不白的姑娘进了我们家,还不许我说两句了,我叫她往火坑里跳,也是得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