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风哥。”

是小双兴奋的叫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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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乐风去姜守义家足足坐了45分钟，却是没有等到何龙的电话。

然后没精打采地上了一下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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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提前了半小时就守在电话机旁。

姜守义坐在旁边，手掌按住腰里别枪的位置。

没枪了但喜欢摸曾经别枪的位置。

姜怀喜端着半碗米酒，倚住门框，拿勺子边往嘴里舀甜汁喝。

电话铃响。

拿起话筒。

“救命啊——”

小双的声音。

“小双，怎么了？”

乐风腾身站立起来，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小双你干嘛？别吓着风哥。”

电话那头传来匡月的声音。

“匡月，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乐风语速很快。

“风哥，你别听小双瞎咋呼，”

匡月说道，“她是激动的，我们今天接了80多万人民币的单……”

“就这事啊，”

乐风重新坐下，“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呐，吓我一跳。不就80万的单吗，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

“另外——还有160多万美元呐……”

又是小双的声音，听上去是在远离话筒的地方突然凑拢过来说的。

乐风再度腾身站立起来，“你说什么，小双，你再说一遍？”

“除了80多万人民币的订单，”

小双又凑拢话筒说道，“我们今天还接了160多万美元的外贸订单，是美元哦。”

须知在这个年代里，国家的美元外汇极度紧缺，而需要购买的任何有技术含量的工业品，都需要美元支付。

因此能够挣来美元外汇的企业，是会被国家重点扶持的，尤其是政策方面的倾斜，比如出口补贴管够。

乐风推出分体式马桶，是冲着人民币订单来的。

推出连体式抽水马桶，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冲着外贸订单去的，但160多万美元这个数字仍旧把他震撼到了。

他本来想着，能挣个二三十万美元的外贸订单就已经很满意了，所以听到这个结果很是惊讶，电话里又跟匡月再确认了一遍才相信听到的是真实发生的。

姜守义在腰间给乐风竖个大拇指。

姜怀喜舀米酒的勺子顿住了。

“这样啊，”

乐风松弛下来，“值得庆贺值得庆贺，下次别叫救命了哈，怪吓人的。”

“救命啊——”

话筒里又传来小双发出的“救命”声。

“是这样，风哥，”

匡月说道，“有两个外国佬一直跟着我们，现在还围着小双叽里咕噜地没完没了，说的外国话我们又听不懂，所以小双才叫救命的……”

“组委会不是有翻译服务的吗？”

乐风反问道。

“白天翻译过了，说外国佬是要找你直接沟通，我们说了老板不在，到晚上才能跟你通电话，谁成想过，两个外国佬还都是实诚人，闭馆了还等着我们，现在还跟小双叽里咕噜的，可翻译早走了……”

“你的——老板——在哪里？”

仿佛是匡月把电话扬起来对着老外，老外冲着小双在说话。

“我的——老板——在电话里。”

小双在学着老外的口气回话。

“噗——”

姜怀喜把嘴里的酒酿喷出来了。

“风哥，你说怎么办？”

匡月在电话里说道。

“多简单的事呀，把电话给他。”

乐风轻描淡写回道。

“Hello……”

“IT‘S Yuefeng here”

“啪——”

姜怀喜捧在手里的碗摔地上，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