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的正厅内,李广宁脸色铁青的端坐在正中,蒋淑琴坐在一侧,一脸心疼的拿着绢帕轻轻擦李月盈的唇角,脸颊,眼中盛怒的火快要溢出,狠厉的剐了李苏落一眼,转头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对着李广宁哭诉。
“老爷,您可要给盈儿做主,我们盈儿自小身子娇弱,可是您捧在手心宠大的,何曾被人如此欺负,苏落既是做姐姐的,这般欺负自己的妹妹,更是没有道理,此番如若放纵她,以后还不知会闯出什么祸事,连累尚书府。”
“我可怜的盈儿,你姨母还说让你回京了就入宫去陪她说说话,如今这副样子,可怎么入得了宫。”
李苏落此刻跪在正中,脸上也是青一片紫一片,头发乱的跟从鸡窝里爬出来一样,她低着头,心里腹诽,真不愧是一双母女,顶级绿茶,前一秒还对她狠厉威胁,后一秒就在装柔弱小白莲,就李月盈这平日里欺女霸男的臭德行,谁欺负谁她们心里没点数嘛?!
“父亲,此事事出有因…”
“恒儿你到一旁去,苏落,我今日就问一句,是不是你先动的手?”李苏恒此刻陪着苏落跪在正中,开口想要解释,但解释的话还未出就被李广宁打断了。
李广宁此时面沉如水,一脸严肃的盯着李苏落问道。
“是我先动的手。”李苏落未解释一句,直接承认道。
李苏恒还想要说什么,李苏落在一旁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低声道:“哥哥,不要。”
眼神无比坚定,她今日动手时便猜到李广宁不会偏私于她,她一个假女儿,李月盈可是他亲女儿,还是捧在手心宠了十几年的宝贝女儿。今日这事,谁对谁错根本就不重要,最终受罚的人肯定只有她,就算李月盈不在那颠倒是非黑白,结果也一样不会改变。
但李月盈嘴贱,对哥哥无礼,就是要挨揍,反正她打的浑身舒畅,开心得很。
受点罚算什么。
“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你先动的手,那便家法伺候,来人,上家法!”
李广宁话音刚落,后面已有小厮托着厚重的戒尺上来,李广宁一把抓起戒尺就招呼上李苏落的后背。
厚重的戒尺打在李苏落的背上,虽不会像荆条一般血肉模糊,却也是极痛的,李苏落咬紧牙关,一声疼都未喊出,这点程度她才不怕!
第二下戒尺还未落下,李苏恒已跪在了李苏落身前,伸手抓住了李广宁即将落下的戒尺:“父亲,落落只是个娇弱的姑娘家,怎受得住二十戒尺,况且今日确实事出有因,不能将此事全部怪罪落落一人头上。”
“那不然怪谁?难不成还怪我的盈儿,我的盈儿都被打成这样了!”蒋淑琴尖声道,别说二十戒尺,她甚至觉得二十戒尺都便宜了李苏落!
“今日之事本就是三妹妹口无遮拦而起,落落纵然有错,二十戒尺也未免太多了。”李苏恒直接反驳蒋淑琴道,今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父亲将这二十戒尺打下,落落一个弱女子,怎能受得住?!
“你凭什么…”
蒋淑琴一句话还未说完整,就被李广宁打断了:“够了,不论盈儿说了什么,苏落作为姐姐都不应先动手,妹妹说了不对的话也应该是好好教育,今日这罚她必须受着!”
李广宁说着一把推开了李苏恒,再次一戒尺抽在了李苏落的背上。
李苏落咬紧牙关,还是一声未吭,嘴角挂着一抹冰冷讽刺的笑:苏落,若是今日是你在这,他是不是也会为了维护那对母女而将这戒尺抽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