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懿承为着胸口一阵疼痛突得睁开了眼睛,他吃力的仰头却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只能看见一盏插入墙缝的灯笼悬在自己的头顶之上微微晃动。而他得见这晃动的灯笼不觉得头晕目眩,十分难受。
因而秦懿承又将目光转向了别处,他借着微弱的灯笼烛火辨清这个冗长的密道,捕捉到不远处两个女子的身影方才想起自己是阴沟里翻了船,被王灼儿给药倒了。若非这胸口的箭伤裂开将他痛醒了,秦懿承怕是不知要被这迷药迷晕多久。
原本秦懿承是想扮作刺客潜入栖梧院套守灵小侍女的话,探探这“王妃之死”是否另有蹊跷。
如今他是探出了蹊跷,却又懊恼自个儿大意轻敌,搬起石头砸了的脚。
秦懿承懊恼之余听着临近的脚步声警觉的闭上了眼睛,继续装作昏迷不醒,却是将王灼儿主仆二人的话听得再清楚不过。
“好叶子,对不起,我不该给你下药的!可这装死已经装过了,灵堂也被我一把火烧了,甚至为了活命还将一个刺客带进了密道。若是现在折回去,一定会被那个懿王殿下当成奸细杀之而后快的!”
王灼儿对上还想着劝她回去的叶子一脸不情愿,眼见自己陈述事实没有用她又挽着叶子的胳膊撒娇打起了感情牌。
”叶子,你不知道那个懿王是有多薄情寡义。我好歹是他明媒正娶的王妃,他听说我重病亡故连最后一眼都不肯瞧。虽然我只是个徒有虚名的懿王妃,虽然当时躺着假死的人是你。但好歹名义上是夫妻一场,起码看最后一眼表示尊重吧。可这个男人嫌弃得连我房间门槛都懒得跨进去。如此薄情寡义的一个人,我们现在回去不是赶着去送死嘛!”
叶子跟在王灼儿身边一年有余早见识了她插科打诨的功夫,尤其先前自己被药了一回更多了警觉。
她知道王灼儿陈言的利弊并没有错,但眼见王灼儿道理说完又开始讲感情扮可怜。她亦是忍不住的泼了王灼儿一盆冷水,毫不留情的拆起台来。
“如果不是小姐您还没嫁入王府就想着逃跑也不会扯出这诸多是非。至于懿王殿下是否薄情寡义,奴婢不敢断言。可若非您自个儿将名声毁得一塌糊涂,懿王殿下又怎会不待见您!”
“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的,更何况耳朵听见的!说白了这个懿王就是个肤浅的男人,听了几句谣言就不辩是非真假。白瞎了我以前还觉得他是个保家卫国有一身铮铮铁骨的热血儿郎。再说了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胡说八道还是我的错不成!”
“您敢发誓秦城中关于您的种种流言蜚语,当真和您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我承认,当初不喜欢我父亲给订的婚事,花钱找人添油加醋说了那么几句。可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又岂会畏惧流言蜚语的,如此说来这个懿王更加不是我的良人。我不想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不想所托非人,哪里做错了!即便是陛下赐婚,我也遵从圣旨嫁了。既然已经嫁过了,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事在人为了!你可不要拿什么皇命不可违、欺君之罪来压我,事已至此,我们定然回不了懿王府了。唯今之际只有先逃出府再从长计议!”
叶子自然知道如今再回懿王府是自找麻烦。尽管她内心对于王灼儿的做法不敢苟同,但却也如王灼儿说得只得先逃出府再从长计议了。
“那这个黑衣刺客该如何处置?”
王灼儿听叶子问起如何处置躺地上的刺客也就知道她是认可了自己的说法想着从长计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