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夜尽天明,清晨的曙光一缕接一缕的翻山越岭普照大地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偌大的寝室之内充斥着草药鲜血混杂的怪味道,秦懿承躺在床榻之上脸如纸白,神情痛苦已是昏迷不醒。
屋子里一片愁云惨淡,气氛更是无比焦灼了。
“唉!我用银针刺穴压制了毒性可保殿下半月无碍。怎么就一晚上的功夫这伤势加重不说,箭毒还流窜至全身了?”
沈济抱怨的当儿赶忙用银针刺穴护住了秦懿承的心脉,确保箭毒不会即刻进入五脏六腑。
他着见秦懿承胸膛的伤口相较之前的血肉模糊,已经乌黑发绿不时渗出绿色的血水,明显是毒素加剧了,也就更加的焦灼。
魏临溪听罢沈济的话,一贯沉得住气的他颇为怨怼的看向了角落里不敢吭声的王灼儿。
昨夜他听从秦懿承的吩咐守在栖梧院外以防不测,也就亲眼目睹了王灼儿是如何将棺材里的死人变活人、火烧灵堂,之后更跑进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本魏临溪派人灭了灵堂的火势,通过秦懿承留的记号发现了密道准备带人下密道去接应,却是没想到王灼儿又带着秦懿承折了回来。
那时的秦懿承已经伤势加重,等到请来了沈济更是昏迷不醒。若非秦懿承清醒的时候吩咐了让好好看着王灼儿,不容有失。
现下的魏临溪,方才止住了他恨不得立马拔剑指向王灼儿的冲动,他踌躇半晌方才又问向沈济。
“沈大夫,王爷的伤势究竟如何?”
“唉,行医者最忌讳的就是病患不遵医嘱!殿下擅自运功排毒反而加速了毒素流窜至全身。我刚才虽用银针护住了他的心脉,但是最多不过三日这毒便会进入五脏六腑。届时可就真是药石无灵,神仙也救不得了…”
沈济看向秦懿承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不由无奈的长吁短叹半晌,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说道。
“昨日我彻夜翻查医书典籍,发现殿下所中箭毒与西南江州特有的一种花蛇的毒性十分吻合。这蛇毒的解药也好找,便是那花蛇出没周遭生长的一种草药。江州虽与叶城千里之遥,先前银针刺穴可保殿下半月无虞,终归是有些时间去争取一线生机的。可是如今,上哪去寻这救命的草药!”
沈济一脸的懊恼,话说完更是急得直拍大腿。正所谓医者仁心,他面对一个明知有救却觉无力回天的病患,相比挫败更多的是内疚与自责。
“不会的!沈大夫,您医术高明,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对吗?”
魏临溪对上沈济无比挫败的样子心头一紧,却还是抱着一丝的希望无比坚决的问出了口。
“魏将军,您有所不知!这花蛇乃是西南江州特有的物种,隐秘于深山密林,盛夏之际才会偶尔出没于山野之间。因此也就江州本地的猎户山民得以窥见,口耳相传这解毒之法。寅朝虽然地大物博,然江州之外再无这一类花蛇,鲜少为人知晓。又怎么有人知道这解毒的草药为何种呢!”
“沈大夫,您说的不会是那种长着圆圆的叶子,夏天开绿色的花,可以驱避蛇蚊,被江州人称作蛇虫花的野草吧?”
原本缩在角落里的王灼儿,碍于昨晚的事害怕被找麻烦,一直都不敢说话。
可当她对上中毒昏迷的秦懿承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