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栀为难道,“当然会做,只是他们说皇命限期修复东宫殿宇,每日起早贪黑还赶不完工,没有闲余功夫做什么木轮车,除非是有陛下旨意。”
颂栀眼神游移,见殷煜珩未接话,便又说道,“太子妃娘娘向来轻省节俭,乃后宫嫔妃表率,怎会为了自己月余的方便就去请旨。本想着让奴婢拿着她自己的体己银子请工匠来做,一是不至于整日困在屋内憋闷,二是想给工匠们也能贴补些用度,唉……”
殷煜珩看了看工棚里堆积的废木料,转身对颂栀说道,“这件事我来想办法,你快回去吧,太子妃娘娘本就行动不便,身旁不能没可心的人伺候。”
颂栀长舒了口气,屈膝感谢后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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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闻溪回到书房时,听到敲了一更响,却发现殷煜珩还没有回来,问了门房,说是一直就没有回府。
刚滑胎十日不到,闻溪就算是铁打身子骨也熬不住连轴转,她复核喜宴菜单的时候趴在书桌上就睡着了。
闻溪太累,以至于殷煜珩何时回来的都未发觉,直到第二天清晨,发现自己躺在偏室的软榻上才知道他回来过,又一大早出门去了。
她心中一直惦记着跟殷煜珩说虞清莲的事情,可是却连人都见不着,她便打算今日午后躲个懒打个盹,晚上一定要等到殷煜珩。
吃过午饭后,闻溪带着阿黎去了趟药斋,也到了复诊的日子,可闻溪只想借薛老的竹榻眯上一觉。
她进门时,薛老正在为四皇子施针,阿梓竖了根手指在嘴前,示意她们莫要做声。
阿黎不懂,轻声问道,“是怕吵到薛老吗?”
阿梓小声回她,“师父手稳得很,打雷都不会扎错,是四皇子殿下。今日这几处穴说是疼痛异常,凡人早疼得哇哇大叫了,四皇子连吭都没吭一声,硬是屏气凝神强忍着,我怕你们聒噪扰了人家,再忍不住疼。”
闻溪轻着步子,走近去看,这施针的情景好熟悉,就是记不清在哪里见过。
屋里虽然放着炭炉取火,却也不足以让人汗流浃背,闻溪见四皇子的脊背上汗珠汇成线,可想该有多疼。
这一幕看过之后,她便睡意全无,坐在院子里晒了会太阳,权当休息。
“闻溪姑娘来了,身子可还好些了?”
闻溪闻声起身回眸,方才满身银针的仿佛不是眼前之人,玄衣纁裳玉带金钩,赵寅礼温润浅笑,让闻溪想起了战死的兄长。
“见过四皇子殿下,闻溪已无大碍,明日府上摆酒,事忙才跑出来躲懒。”
闻溪也不知为何,本不该这般不设防地说这些,大体是觉得赵寅礼与她上一世毫无利害关系,这一世看着也不曾心怀恶意,是以才脱口而出。
想到此处,闻溪突然冒出个想法,“不知四皇子可愿帮闻溪个小忙?”
赵寅礼眸光一闪,饶有兴趣地坐在小院的石阶上,毫无架子,等着闻溪开口。
“闻溪想托殿下帮忙查一个人,若是能捏住她的把柄,或许能救一家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