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知霜缄默不言,浑身凉到透,如她先前的料想一致,兴许她上阵杀敌时,是不清醒的,极有可能,敌我不分。
\"所以阿信不愿再用轻功,是因为我?\"月知霜苦涩的扯了扯嘴角,月知信连忙道,\"不是的,是我真的怕。\"
\"姐,我又不是你,我胆子小,真的,若扯个狗头都怕了,我日后怎么扯东桑狗的狗头?\"
月知信说的信誓旦旦,但她知道,这家伙就是在安慰她。
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席卷着她,即便用几辈子,都偿还不了,月家的恩情。
\"对不起。\"月知霜只能道歉,缓解自己的悲痛。
看得出,她很自责,徐氏心疼的抱了抱女儿,\"这不是你的错,媱媱,是爹娘的错,把你弄丢了,害得你承受非人的痛苦…\"
温翊说过,媱媱被下的蛊,需要泡在一种特质的药水里,整整三日…
那种药水,上百种毒药,每一种都是钻心剜骨的疼…
三日啊,她的媱媱,还那么小…
徐氏也哽咽不已,\"媱媱,希望你原谅我,在我知晓北境有种奇药后,抱着侥幸,任由姨娘给你下药…\"
\"可我实在没想到,这个药会令你如此难受…\"她抬手,如珍宝一般抚摸女儿稚嫩的脸。
当她亲眼看到,女儿的血液呈紫色,双目赤红,她才知道,北境的药也只不过炼化掉她的蛊,形成了一种新的毒蛊。
月知霜握着娘的手,用面颊贴着蹭了蹭,\"娘,没关系的,我不疼。\"
疼又怎么样,疼才能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活着。
活着,就能保护爹娘,弟弟,从寒。
徐氏吻了吻女儿的额头,随后道,\"这些,你爹都不知道。\"
\"只要乱子平息,娘就会跟你爹坦白,但是,媱媱,姨娘与我们是一家人,你要救她。\"
月知霜郑重点头,\"要我的血吗?\"
徐氏泪光盈盈,点头道,\"是。\"
月知霜心有疑惑,她的血能杀人也能救人,那她成了什么玩意儿?
蛊?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徐氏没有多说,递了一把匕首,给她。
桌上有一个小碗,月知霜眼睛都不眨,划开了手掌,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