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炙热的太阳升起,青歌换了一身大红的衣裙出门,直奔穆晚晴的院子来了,到了门口停下脚步,听到里面的读书声,邵家的孩子三岁启蒙不分男女,但这些孩子们诵读的是百家姓,青歌知道自己唯有放手一搏了,因为她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就是江牧丢掉性命的时候,而她为了解毒也必须离开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梅若雪抬头看着站在门外的青歌:“青歌姑娘,你是来找我师父的吗?”
“是,通禀一声吧。”青歌抬起手,扶了扶鬓上的发钗。
梅若雪不经意的看了眼,咦了一声。
不等青歌问,她已经转身去院子里了。
这里的天气太热了,穆晚晴坐在墙根儿,闭目养神听着孩子们充满了希望的声音,这声音特别好听,稚嫩也铿锵有力,自己喜欢,很多人都会喜欢吧?
“师父。”梅若雪走到跟前蹲下来,轻声说:“青歌姑娘又来了?”
穆晚晴睁开眼睛:“又来了?”
“是,我本来想出门去,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她手腕上有一条青筋有些发黑,感觉不正常。”梅若雪说:“气色也有些萎靡,红丝绕睛,肝气郁结。”
穆晚晴吃了一惊:“你都会看这些了吗?”
“师父,本草经上的草药对应病症,看病中第一个是望,望是望气,寻常人看到病人是虚弱,可郎中眼里看到的是虚弱的根子。”梅若雪说。
穆晚晴发现这孩子学超纲了,不过客人在门口,这个时候也不是考教徒弟的时候:“回头再说,去迎一迎青歌姑娘吧。”
“是。”梅若雪搀扶着穆晚晴起身,跟在身后往门口来。
“邵老夫人。”青歌福礼。
穆晚晴还礼后请青歌入内,两个人到屋子里后,穆晚晴吩咐梅若雪:“若雪,烧茶来。”
“是。”梅若雪出去之前又看了青歌一眼。
屋子里只有两个人,外面的孩子抑扬顿挫的背诵着百家姓。
“邵老夫人很了解元槐吗?”青歌开门见山,一点儿寒暄都没有。
穆晚晴点了点头:“虽没机会亲自去看看,但元槐物产丰富,美女如云还是知道的。”
“除了这些呢?”青歌看着穆晚晴:“比如,我。”
穆晚晴知道青歌这一趟肯定是有事儿了,甚至猜测江牧把自己的话说给青歌听了。
“青歌姑娘,各为其主的时候,做什么都不过分,归根究底不过是为了自己生长的那片土地罢了,不过江牧的可怜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百年来元槐就没停止过想要脱离岐国的掌控,细作无孔不入,江牧的母亲就是其中一个,她全身而退回到了是元槐,留下了充满仇恨又孤苦无依的孩子在岐国经历风风雨雨甚至随时都可能死掉,她难道不心疼吗?”穆晚晴撩起眼皮儿看着青歌:“而她布局,让江牧仇恨邵家,难道就没想过江牧能不能对抗得了邵家?”
青歌笑了:“邵老夫人,江牧的母亲跟我没什么干系,我想知道邵老夫人觉得我是细作吗?”
“江牧并非莽夫,四十有二未曾娶妻更无有子嗣,青歌姑娘,我知道你是谁不重要,江牧认为你是谁很重要。”穆晚晴摇了摇头:“难得一对儿有情人啊。”
青歌没说话,而是解开了衣服,转过身去露出左肩:“邵老夫人,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