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可他的声音似要分崩离析。穆因音不明白戚即安想要求得什么答案,她更不清楚埋伏在暗处的杀机是如何地危险。
她没有退路,没得选,戚即安亦是如此。
他不可能带上她去。只因洋枪自始至终是一个局,一个逼他现身的局。
从一开始起,戚即安就将自己挡在正天会与戚家之间,脱不开的连结,一步步的深陷,就让自己一人背负、抵挡所有的龌龊与罪孽。
戚青出是阳光,戚即安连作为影子的痕迹都不能有一丝展现,只能浸入在黑夜。这是他的命运,而他好不容易接受了…
“即安…”
“不要这样叫我!”
穆因音身后的镜子被他砸得一晃,这反令她更为坚持。“戚即安,你这样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一定有古怪!你给我听清楚了,不管你答应也好,拒绝也罢,我穆因音七天后一定会登上入梦船!”
“不准去!”
“那你告诉我原因,你说啊!”
“因音,听话!”
“我在听,我在等着你解释给我听!我知道你有很多秘密,我也有。可我不需要你以保护为借口来对我掩饰,你说过我们是合伙的骗子不是吗?!”
鱼儿在薄冰下一抖,丫鬟们又一次听得争吵声,模糊却十分激烈,经过穆因音院子前的步子都不由慢了下来。
“你真的想听…”
“你敢说我就敢听!”
“好,我现在就说给你听…”
眼前的黑影忽然放大,粗重的气息扑在面前,妆镜台一摇,映出一道夺目凌冽的光来。穆因音忙用手背挡住自己的嘴,电光火石间,戚即安的吻重重落在她的手心。这就是他的答案。
穆因音闭紧了眼,在手背后紧抿着嘴,她困锁在镜子与他之间默默受着,忘了用力反抗与挣扎。
“怎么,怕了吗?”他的鼻梁很凉,嘴唇很软,在她的掌心中说道。
“唔!!”穆因音试着蹬开他,然而双腿被他的胸腹抵住动弹不得。她用力扭动脖子,托在脑后的手忽然下滑握紧她的脖颈,戚即安将她从妆镜台上抱起,手臂熟练地箍住她乱蹬的腿。
“不得…!唔…”
“听不清,不算。”戚即安的嘴唇在她的手里嗫动,他重重地吻着她的掌心,不让她将话说清。
穆因音动不得,说不得,只觉得自己被轻轻放到了榻上。这简直是骚扰啊!只要戚即安一松手,穆因音这只假鸯就准备砸了床榻。
他学着穆因音相拥入睡的模样,将一只脚放到了她的腿上,伸手抱住她的腰,果然是个极舒服的姿势。戚即安无声地笑了,嘴角在掌心画出弧线。“就一晚,一晚就好。如果你喊出声,我就来真的。”
他将嘴一移开,只见穆因音瞪大了眼就要喊出口,戚即安微微伸颈与她鼻尖相抵。像是被触上了开关,穆因音浑身一僵。
“呵,终于找到治你的方法了。”
“你说话不算话,约法三章全让你给违背了。”
“看来你我对触、寝、扰的理解不同,可要我为你解释?”戚即安揽在腰上的指尖一动。
“不…不用了!我已经睡着了…呼噜,呼噜噜…”她很有信心,戚即安是绝对叫不醒一只装睡的假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