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答!看看我的—窜天炮!”桃姐攥着一把窜天炮得意地在她们脸前带过。
“切!这有什么稀奇,我都玩腻了!”廖科满脸不屑。
“你可别小瞧它们,我这可不是普通的窜天炮。”桃姐拿出菜市场搞推销的架势。
“我瞧着都一样啊,陈兰你说是不是?”
陈兰是当中最小的女孩,大的孩子都不愿带着她玩,承蒙桃姐廖科不弃,于是总跟在他们后头当小尾巴,十分会看人脸色。
听闻廖科这么问,她傻笑了一下,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桃姐呵了口气,搓了搓冻木了的双手,从袋子里掏出了一些小纸片,上面有简笔画的哭泣的小人,生气的小人,做噩梦的小人,还有一些妖魔鬼怪等等。
红腮女孩接过桃姐递过来的小纸片,看到袋子里还有一瓶浆糊,高兴地叫起来,“桃姐我知道了!你要把纸片糊到窜天炮上,用窜天炮把小人送上天,对不对?”
“嗯!你真聪明!这纸片上都是不好的人和不好的事,我要用窜天炮把不开心的事情统统赶走!”
“这个有意思,游静,给我看看。
哇哦!桃姐你真厉害!这张是鬼,你害怕床底下有鬼,是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桃姐:“……”
这家伙眼睛可真尖。
“好了,快帮我把这些贴起来,少弄点浆糊,我想窜上去的时候纸片能烧着就最好了,浆糊弄多了就烧不着,知道吗?”
三个人忙点头,抠了点浆糊就往窜天炮上糊,又贴上了纸片。
然后大家把窜天炮摆着一排斜插进禾摊与马路之间的石缝里。用点着的香把窜天炮一根根的点燃。
“嗖—啪!”
“嗖—啪!”
“桃姐,看!窜天炮把你的‘不开心’都送走了、烧光了!真棒!我以后也要这么玩!”
大家看着窜天炮以势不可挡的气势载着桃姐的不如意,烧成了灰烬。
接下来,玩了“绳鞭”、“小蜜蜂”、摔炮、焰火棒,等等等等。
桃姐别着手,看着他们三个呵出的白气散到空气里都团出了高兴的形状,他们拍着手,蹦着跳着。
她望着天空笑了起来。
愿岁月静好,勿忘初心!
大年初一的时候,妈妈封好一包葡萄干,还有三个礼包,爸爸提着一对邵阳大曲就去五伯家里给爷爷伯伯拜年了。
大伯买了城里的房子,搬去了城里。老二老三老四是姑妈,爸爸是最小的,所以爷爷跟着五伯住。
爷爷看到爸爸十分开心,“小春,这衣服看着不是很厚实,冷不冷?”
“爸,我火气旺,不冷!给你拜年了,祝你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好好!小春有心了。快去里面烤火。”
看到妈妈和桃姐的时候明显就没那种热情了。
“爸,给你拜年了,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爷爷,新年好!祝你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哈哈,这词新鲜!桃妹子真聪明!”夸他的是大伯家的二表哥。在部队当兵,一副体格健壮,神清气爽的模样。
爷爷点点头,没有顺势夸桃姐一句,很是平淡的让她们进了屋。
爷爷有点重男轻女的观念,林母连生了两个女孩,这会儿国家也不准再生了,老六家就两个丫头片子,他实在对林母和两个丫头给不了好脸。
桃姐一点也不介意,爷爷虽说不喜欢她们,却也没过分为难她们。而且爷爷年纪也大了。前世他搬到晒谷场不久后就离开了人世。他对爷爷的记忆并不鲜明,但是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爷爷虽然对她不亲热,但是也没有恶意去为难过她们,在桃姐心里算是一个“不太熟”的亲人,这种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