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张福贵的前妻是什么人吗?她以前帮着张福贵杀猪力气比一个男人都大!她娘家在本地是一个浑不吝的家庭。你如果改嫁给他,他前妻是不会让我们好过的,她会毁了我们的!”
“谁跟你说的这些?”
“梦里。妈妈,梦里我已经过了一辈子了。我们跟那种人掰扯不清的。别人跟她吵架她能剁别人的手指。那女人怂恿林爸娶她来报复你和张福贵。拿刀砍张福贵,她还打你打爸爸,搓磨果姐,果姐初中就辍学了,还有爸爸……”
“桃妹子,你这是被梦魇了!林桃,回来。林桃,回来。林桃,回来了。”林妈给她抹着额头给她收惊。“都是假的!他们早就离婚了,妈妈没有介入他们的家庭。你说的这些都不会发生的!”
林桃抓住林妈的手,使劲摇了摇,“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会知道股市大跌,明年上半年‘湘火炬’就会大涨,你相信我,求求你,如果你爱我们,明年下半年再做决定好吗?”
“够了。妈妈不该和你们说这些,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觉。果姐你晚上看着点桃妹子,她做恶梦就把她叫醒。”
林桃的精神失常还是触动了林妈,她从信用社取了钱进了货,把店门又重新打开了。
然而……
就这短短的时日林爸已经彻底沉迷于赌博之中。终于把注意打到了信用社的存款里。
那是林妈的底线。
林妈怒不可遏,两人大吵。此后家里经常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家里“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互相问候对方祖宗等等,丝毫不避讳林果和林桃。
亲戚朋友劝和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苟延残喘地到了第二年春天。
对面那棵永远不结果子的桃树又开花了。记得林爸林妈经常骗她是捡来的,还指着对面的桃树说,“努!就是在那棵桃树底下捡的,所以给你取名‘林桃’。”
前世林桃信了伤心极了。有时候被他们揍了的时候还很记仇,心里想着,你们这么凶,我长大后一定要把自己亲生父母找到!
后来上了学跟同学一聊天才发现大家个个都是“捡来的”。再大一点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眉毛和薄唇都像极了林爸。才终于确信原来又他们给套路了。
黎琍想和林常春协议离婚,林常春不同意。两人又惯常吵了起来,左邻右舍的有不少人都在。突然林爸口里不干不净地说林妈这急着离婚是找好了下家,骂林妈偷人,抓起一柄菜刀就朝林妈身上丢过去,大伙大惊失色,看到林妈往边上一让险险地躲了过去。
一个从卡车上下来的北方高个子大汉看不过去了,疾步走过来对着林爸骂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抓些媳妇撒气算怎么回事?你想打架?来我跟你打。”
林常春这时候油盐不进,还会怕这高大汉子?把他猛地一推,唾口大骂,“老子的家事,关你一个外地佬屁事!”
北方汉子薅起袖子就准备干一架。
大伙刚把林妈护在一边忙又去拦住他,“兄弟,他就是一个浑人,你犯不着跟他计较。”
“是啊?这里有我们呢,你忙自己的去吧。”
“我们乡里乡亲的他多多少少还听得进去。”
……
“操!真是狗咬吕洞宾。”北方汉子气咻咻地走了。
桃姐看到大家在数落林爸的时候,妈妈突然冲出了马路,她一边追一边喊,“叔、婶!我妈要跳塘!”
桃姐绝望地想:乱了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