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从嫆嫆知道秦士朗压根就没打算让她睡个好觉打死她都不会让他来,唯一庆幸的是她第二天不上班可以好好休息一下散掉的身躯。一想这,她便立刻打了鸡血,比秦士朗还精神。
“前几天听你说你要应聘,去哪?”秦士朗陪了从嫆嫆一上午,下午不得不去上班的时候问。
从嫆嫆将打印出来的几家学校的简介递给秦士朗,他一一看过后,说:“都是私立学校?”
从嫆嫆点点头:“公立学校大部分没有招聘计划,再说,我也想去学一下私立学校的教学模式。所以,就没局限什么公立和私立。”
秦士朗有些担心:“确定不是受报道的影响?”
从嫆嫆笑道:“你以为我是明星,被公立教育界给封杀了吗?哪有那么戏剧性,真不是!”
秦士朗见从嫆嫆不像撒谎安慰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换着鞋说:“行,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但有一点,遇到困难一定告诉我。”
从嫆嫆重重点头:“放心吧,路上小心!”
从嫆嫆是抱着赴死的决心回妈妈家的,进门的时候心脏跳得还以为被袁路传染了心脏病。爸爸不在家,估计又打麻将去了,妈妈正在阳台上浇花,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还以为是老伴回来了,劈头就是一句:“你到底跟从嫆嫆联系了没?!”
往常,米老师连名带姓喊从嫆嫆的时候,总会带着一种后悔将她生出来的恶气,小时候她还不太懂,只忙着害怕去了,后来懂一些了,是因为她永远都不是拔尖的那个。她很奇怪,米老师当年也不是拔尖的,凭什么非要要求她呢?没处讲理去。
没听到回音,米老师“哐”的一声将空了一半的洒水壶扔到了木板支起来的花架上,空心的,听起来尤其响。从嫆嫆没出息地抖了一下,在外地小半年攒起来的勇气突然就有了泄露的迹象,她赶忙攥了一下自己的大衣衣襟,仿佛这样便可以堵住口子一样。
米老师从阳台进入客厅,看到从嫆嫆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指着她就像指着仇人:“你还知道回来!”
后脚进门的从爸爸看一眼许久不见的闺女,笑容还没炸开,一听到米老师这句话,立刻又将脚迈出了门:“要不我走?”
“滚!”米老师吼。
从爸爸很快窜了出去,门关上,家里只剩下了两母女。
从嫆嫆决定来个以不变应万变,仍旧站在玄关处,一双眼睛盯着米老师,让她瞬间想起了以前上学时考试没考好不敢进门时的情形。那是噩梦,直到现在她还会偶尔梦起,而只要梦到必是冷汗加惊醒,然后心有余悸得再也无法入睡。
米老师见从嫆嫆不动,色厉内荏地喊:“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