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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夜烧子时香 丫头循上床

那刘乐天把宝禅耳朵扭的生疼,那宝禅疼的两只眼睛都快聚拢过来,也煞是好看,只听外面那赶车的马夫道:该!歪猪狗,宝禅道:大官人这店贫尼也才第二次入住,怎的就成了和他们一起坑害官人和奶奶了的哩,阿弥陀佛,大官人松些手,贫尼这就下去,起了一片好心让你们吃些素食,清净些平日的身躯,落得这般下场,刘乐天把那宝禅一推松了手,坐在轿子里面气颠颠的,宝禅与叶姨道:大奶奶让马夫把这马车住住,贫尼不与大奶奶同去了哩,从俺一来那大官人就不喜咱哩,不是与咱好脸色就是正眼都不看俺一眼哩,刘乐天道:看了你咱夜里睡不着觉,诓人的憋狗,宝禅道:大官给贫尼的这身冤枉,俺也不与大官人争辩了,俺佛爷子弟连当今太后,皇上都是礼让又加的,不是咱佛爷哪来这皇帝的天下?拿来这好日子?大奶奶去十王殿叫大官人同去就是,与贫尼俺是无关了,大奶奶肚里是男是女是能凭佛爷做主了哩,大官人这般不敬重佛爷,菩萨的子弟,依照贫尼的拙见这大奶奶肚里的团子难说哩,掀开轿连与那赶车的道:甚歪猪狗,正经人说话,你猪狗耳朵可是听不见哩,叫你住了马车,可是死人哩,那赶车的道:谁与俺钱俺听谁话,你秃尼说了不做算哩,叶姨道:宝禅师太你可是要息怒哩,看在俺对你一路客客气气的,可不要生俺家汉子的气,他不懂这佛法无边,可不要怪罪着俺肚里的孩儿了哩,赶马的你万不可住轿,这位宝禅师太是俺请的活菩萨哩,宝禅道:你夫妻小两口的,一个对佛爷敬如父母,一个对佛爷不听不信,还要打杀佛爷子弟,让贫尼俺难做,叶姨道:就再委屈宝禅师太,与我同去十王殿,敬了那秦广王爷爷的夜香,诵了经,烧了符箓咒再走哩,俺绝不亏待宝禅师太,宝禅道:奶奶说的绝不亏待,一路这住宿,伙食全包,惹的今日大官人好气性哩,叶姨道:再不会,与刘乐天道:你不在意我,也该顾忌腹中的,就是婆婆在一路也是极其赞成的,俺不许你这样对宝禅师太,就这几天的脚程了,怎的碍着你甚了?你昨个在马车上没听见哩,这宝禅师傅晚间要与我诵经一个时辰,烧符箓祈求我得了个男胎,哪里是诓人的,得罪了佛爷的子弟就是得罪了佛爷,你这罪过看你怎办?不如一路好好待宝禅师太让佛主饶了你的罪过!刘乐天道:我又甚罪过,咱今天的一切都是咱爹与我挣下来的,我的功劳也不老少,和佛爷有半分的关系哩,妇人之见,你谁叫你怀了咱刘家的种,一切依你就是哩,可咱说好,那烧夜香咱是不会与你同去的,这半夜的咱正做美梦哩,叫这尼姑与两个丫头陪你就是,叶姨道:这便依你就是,又与宝禅说道:宝禅师太咱汉子也是说的通的,你就与俺同去哩,宝禅道:阿弥陀佛,大奶奶一副菩萨心肠,贫尼就是这一整夜不合眼,也是要把奶奶这心事办好的!真是位女菩萨,活该要的个金娃娃哩!说的那叶姨兴蹦蹦的。

那宝禅何时这真的想走?不过是演上这出戏,她料定那叶姨定要留住她,她说了那几句不柔的话,不过是要站住她佛爷弟子的名头,哪里随便让人这样提耳朵的,兴冲冲的想着如何诈这叶姨白花花的银子,要发这一大笔润财,又在路上耽搁了两三天,找了一家附近一家客栈住下,放下行李,路上都是骑着骡子的村民,还有提前个几十天走路来的百姓,都是些心中信那佛爷菩萨,可是又过不好的穷人来这庙会上的,心里求个安稳,保佑他们吃的饱,穿的暖就行,放眼看去没找不见一个像样的马车,那富人家的,势力的,怎的会来这村庙会,都是去那大的寺庙,买个香,蜡,钱,纸都比你这村庙会那和尚尼姑收的渔钱多,所以那佛门中,大寺庙的看不起小寺庙的,小寺庙的看不起这村庙的,左右不过就是得势与不得势的区别,那无势无钱的和尚尼姑,只有在这穷人面前骗点哄点,见了那那得势的尼姑和尚也就是刘知县见了上司那般点头哈腰的,自成一派尊卑,那佛主眼中本来没甚分别心,对待众生都视如平等,这如今的这景象,不过是势力与势力的斗争,人与人把这佛主区别开来,随着局势一步走一步!

刘乐天在那客栈楼上休息,看着来往的姐儿些,也是喜欢,那叶姨怀了身子的这久时间,又没去妓院,又没去私窼子那里,见到这些来往的姐儿,可是把他憋坏了的,心道趁着明日晚上叶姨去烧那秦广王的夜香自己也得找个私窼子汇一汇。

第二日晌午吃过饭,宝禅与叶姨道:贫尼先下要去与奶奶准备符箓书,黄叠纸,金翻仗,叶姨与宝禅拿了三两银子叫宝禅去纸铺店买,宝禅道:这些符箓的纸笔是奶奶与贫尼赶早去十王殿写,还是买回纸笔与奶奶写哩?若是买回客栈与奶奶写,奶奶多的休息些,那十王殿人多,又是敢黑,恐奶奶不便,叶姨道:俺身子沉,要多歇息歇息才好,有劳宝禅师太与咱顺道买回来,又拿了一辆银子与宝禅,那宝禅喜的屁眼子打桌桌,拿着那四两银子去集市上了,轻车熟路的跑到十王殿对街的九狗儿的铺面问道:黄纸给俺来十叠,金番仗一副,金边符箓书一本,各色纸钱十叠,九狗儿道:宝禅师太,今儿怎的不见红锦师太与钵儿师太,你一个人又来打这夹帐哩,宝禅道:不当家,打你娘的夹帐,俺师傅把这村庙会叫与俺打理,有位上林来的尊奶奶,知道俺这名声要与俺烧夜香,孝敬秦广王哩,九狗儿道:去岁也是有这一位奶奶,感情也是烧夜香敬秦王爷,可是得了男胎哩,俺听人说,那奶奶生了闺女了哩,是这秦王爷不灵还是宝禅师太不灵哩,宝禅道:那去岁那位奶奶不诚心,叫他活该得闺女,与她忙前忙后的,起早贪黑的最后才得一两银子,你又不是没看见,在你这里买这些香,纸她还猫起个眼珠要跟着我来,生怕谁打她的夹帐哩,就这种妇人,那秦爷爷会保佑她就怪了哩,哪有今儿这位奶奶阔气,俺只是与她来买着纸钱些,一出手就是这许多些银子,又放心俺,一路上师太长,师太短的喊,就是她家的汉子也是对俺敬重有加,你却不知她家那汉子长的那叫一个俊哩,阿弥陀佛,贫尼就没看过这般俊的男子哩,若是这奶奶生不下儿子,活活的把俺头拧下来,九狗儿道:宝禅师太这是动了凡心了哩,怎的这样夸个汉子的,干脆蓄了发还俗得了,再说这十王殿门前,宝禅师太说甚头下来的话,这爷爷听见可当真了哩,宝禅道:呸,咱佛家子弟爷爷照管都来不及,俺后面还有些福分,早年有大师与我算过,俺是要继承俺师傅红锦的衣钵的,再说俺出家人只是实话实说,见谁丑陋就说丑陋,见谁俊就说谁俊,这是依了咱佛家不打诳语的,怎的又是动了这凡心?九狗儿道:这红锦师太向来相厚钵儿师太,她如是得了道仙去了,这衣钵大体是钵儿师太的,怎会在你手上?这大师的话不能尽信,宝禅道:这天下的事情你你看又哪时是一层不变的,俺师傅是一时不明遭了钵儿的道了,等她那天明白过来才知道俺才是真心对她的,这衣钵不是俺的又是谁的?九狗儿道:宝禅师太说的也对,今天这样明天不定就是那样了哩,你这东西俺与你都捆扎好了,一共四百九十个钱,宝禅道:去岁才不过一百多个钱,今岁怎如此贵?你当我是冤大头哩,俺去别的店子看看,俺老是再你这里买,你还做个欺熟的勾当哩,九狗儿道:宝禅师太你吃百家饭,还不知道这百家事哩,几年这米家大涨,一涨百涨,就这俺还是按照老主顾的价钱与你的,若不是你这些得要五百多钱哩,你不信随便问这一路的纸钱铺子,有谁比俺这价还低,俺才把头扭下来哩,你的了这多银子也该给咱小民点稀粥钱哩,阿弥陀佛。

那宝禅不信九狗儿的话,果是连着问了几家,都要五百到六百钱之间,这九狗儿倒是个实诚人,心道我的乖,这纸价又不是银票,怎的涨到这般吓死人的价,转过头又去九狗儿的铺子,九狗儿道:宝禅师太你敢是问了哩,宝禅道:谁个问了,我是吃积食了消消食走了几步,谁不知你九狗儿是这十王殿最诚信的掌柜,你与我拿来,我连价都不带还你的,九狗儿道:你倒是又要了,你刚走这,一个妇人把这全部买走了哩,你再要只有俺从新与你捆扎了,不过没那便宜的了,统共要多五十多个钱哩,宝禅道:丧良心的狗,你明知我那次不在你这里买,怎的卖与别的妇人?没得是人家比我长的还美艳,你看上人家,晚上好翻墙进去与那婊子厮混哩,九狗儿道:宝禅师太你要讲些道理哩,你还要俺就与你捆扎捆扎,你要在这里污蔑俺,俺就不做你的生意哩,宝禅道:骂是骂,东西还是要的,你赶着与俺捆扎,俺还有别的事情,哪像你么这般一天无甚事情,数着来的人过活,九狗儿道:宝禅师太说的是,你是大人物,俺不能与你比,小的这就与你捆扎哩,九狗儿心道:这宝禅好生刁辣,她师傅红锦师太为人虽不正经,但从不与我们小商贩这般刻薄,是多少就是多少,高兴了还与我两个赏钱,俺这次多加她些,料她不会再去问,捆扎好了,说道:宝禅师太,小的与你捆扎好了,这次是五百八十个钱,宝禅道:丧心的,随即掏出一两银子要九狗儿找,九狗儿与她找了零,气憋憋的走了。又去买了纸笔,拿回客栈与叶姨报喜去了。

吩咐店小二把纸钱放好,一个人拿了纸笔上了房里找叶姨些生辰八字去了,宝禅道:奶奶这页写上你的生辰八字,第二页写上你打算与那秦广王说的心里话,肚里的肉团子些,那叶姨叫小节儿与她磨墨,小菊花与她铺纸,自己得生辰八字三两下写完了,第二页写到:秦广王爷再上,请让我肚里一举得男,富贵千万,刘家的房屋,千田都与我肚里的儿郎,只要我叶氏一个人能为刘家生养,除此再无能生养之人。写完交于宝禅说道:有劳宝禅师太,为我跑了这一大阵,等了今晚俺自有厚谢,一会咱两人吃些素食,晚上甚时辰去,宝禅道:叫上两个丫头子与你拿上这些东西,咱亥时就出发,准准的子时烧开,叶姨道:甚好,吩咐了两个丫头与她一起今晚准时,刘乐天起身道:不如早去,与宝禅道:宝禅师太与你奶奶早些去,到时候人多怕你奶奶受不住,那刘乐天为了支开叶姨去找那私窼子,对宝禅改变了态度,那宝禅见刘乐天好脸好语与她说话,喜的脸上开花,对叶姨说道:大官人说的顶对,咱早早的去候着,我与这十王殿的住持是熟识,今晚俺约你通白了秦广王,明日还要主持这一众弟子敬香哩,这都是咱的事情了,奶奶敬了秦王爷原路返回即是,不消管贫尼,咱今日刚到亥时就去哩,叶姨道:一切听宝禅师太安排。

恰好那小节儿,拉痢疾拉的无道数,叶姨道:死人蹄子,早不拉晚不拉,临了要去敬秦王爷了,你这般屙痢,狠狠地抓了小节儿大腿一把,没福气的死狗,回去就打发给花子,宝禅道:这是她没福气哪是咱奶奶没福气,今晚就不要带上她了,这屙痢去了十王殿给爷爷添晦气,去不得,俺也可与奶奶拿点,这不还有一个小丫头哩,叶姨道:也只好如此了,到了晚上那宝禅哪有帮着拿一点东西,都是小菊花一人扛着,心里骂骂咧咧的道:小节儿那厮绝对是装着那病的,倒是带累我扛起这夯货,那叶姨我倒是咒她连闺女都无,还生甚儿子,前面宝婵与叶姨照着那满村的灯火走着,她一个人在后面又要看脚下,又要跟上她们,只见那周围火光连片,夜晚的人也甚多,烧香的人,游人,婆子,光棍子穿梭似的游走,都挣着烧那夜晚的香,十王殿内店殿外烟气上升直达天厅,口里说的话无非是保佑这窝母鸡多生点蛋,下猪仔,孩童平安,生下男胎,谷苗丰收,少交赋税,这里当然要给了住持钱的人才能进去烧那准点的子时香,与宝禅了十两银子,要做那第一个烧香给秦广王的人,宝禅与了住持八两,那住持保证让叶姨第一个进去,喊了茶,几盘素点心坐在那别厅等时间。

这边小节儿拉了一下午痢疾,偏偏到了夜里睡了一觉就不拉了,起来洗了把脸,把脸上那些水彩些洗的干干净净,散下头发,准备下楼问店家要碗水饭吃,拉了一天身子飘的不行,穿了个亵衣,外面批了一件青色罩衣就下楼了,刚好刘乐天也得小楼找私窼子去散谴,迎面碰了个面,小节儿道:哥儿这晚出去干甚?那小节儿不知自己现在脸上铅彩全无,那脸上画丑的脂粉都洗了干干净净的,就这么招呼了下刘乐天,刘乐天道:你是谁家的女子,怎的叫我哥儿,咱不认得你这小美人,小节儿道:俺是服侍叶姨姨的小丫头,小节儿的,哥儿白日还认得,夜里灯光不明的哥儿认不得俺了哩,刘乐天道:小节儿哪有你这般美丽,莫不是哄骗俺顽哩,那小节儿才明了自己洗了脸蛋,娇娇的把脸抬起来,但见:一汪春水秋波,玉点小翘儿鼻头,两颊深深黡面,加之病体刚愈,犹如那病态西子,比平日更多份特有的艳丽,比不上倾城美人,但绝比叶姨更显幼态美丽,处子体香幽发,惹的刘乐天心悸,小节儿道:可不得了了,俺叶姨知道哥儿看了俺的脸,要拿了刀子把俺的脸破了像哩,刘乐天道:她敢!有咱与你做这主没得谁敢割坏你这脸蛋,那小节儿多么机灵的人哩,这遭叶姨想着带机灵的丫头子,是顶对了的,倒是她在于秦广王烧香,做成了李乐天与小节儿这对,小节儿听了刘乐天的话知道这刘乐天对她起了那歪心思了,心道这叶姨整天打骂与我,那小菊花又要与她吵嘴,有了俺哥儿这个靠山,看谁敢让俺吃不得饭,把俺这好看的脸蛋儿画成那纸娃娃,说道:哥儿俺姨姨可凶了,你可保的住俺?刘乐天道:她一个娼妇家的甚保得住,保不住,她是现今肚里有了,才敢如此作践咱,否则她算个甚,你大奶奶也不喜她,咱也是要腻不腻的哩,哪有你这般可人的心,小节儿道:哥儿说的可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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