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稚嫩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一身着白色纱裙的少女信步走出,迈上台阶,进了铺子。
只见她身形纤细,腰间用一根水绿色软烟罗绑成个蝴蝶结,更添了几分活泼。
她墨发轻挽,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梅花小簪,一缕青丝垂在身前。
再看她眉目如画,秀眸似秋水一般明澈,顾盼之间说不尽的清丽风华!
济仁堂门前围着的众人,一时噤了声。
那堂中的掌柜见这女娃行头简单,也无小厮丫鬟跟随。
便只当是哪家小门小户家的女儿,心下有了些底气,恼怒道:
“一个女娃子,休要在这里闹事,都快些出去!”
司槿星冷眼看了那掌柜一眼,却没搭话,只是转头看向地上那呜呜咽咽的妇人,问道:
“你可敢让我来救你家男人?”
那妇人抬头看着身前的小女子,才将将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脸的稚嫩。
明明是个孩子,怎么可能救自家男人呢?
根本就是在玩闹!
她心中顿时更加无助,抱着地上躺着的男人痛哭流涕起来。
司槿星等不到她的回复,正要再劝说两句,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男声:
“小姐,可有把握?”
司槿星回头去看,那人一副书生模样,正抱拳冲着自己。
他焦急的脸上,分明挂着一丝期待。
她没有回答那人,而是蹲在地上,将那伤者的小腿裤子“刺啦”一声撕开。
小腿割伤部位,全都暴露了出来。
这小女子的举动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着实震惊了当场众人。
“啊!天呐!那肉都翻起来!”
“那小丫头胆子真大!”
“什么胆子大,这就是没见过男人吧!还撕男人的裤子,真是不知检点!”
“也不知道她家父母是怎么教的!”
“那肉白赤赤的,是流完了血了吧?”
“人没血,还怎么活?唉.....这丫头怕是惹上麻烦了!”
司槿星只当听不见那些人的话,她检查完伤口,才站起身对着那书生模样的男子,道:
“十成。”
那书生模样的男子,一听十成把握,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道:
“小生名裴轻竹,还请小姐出手救治我家兄长,裴某一家定感恩在心。”
“二叔,她还是个孩子,这怎么使得?”跪在地上的妇人,抬起满面的泪痕,蹙着眉头问道。
“嫂嫂,如今看了三个大夫,都说无药可治。”那裴轻竹扭头看了眼前面的小女子,口气坚定的道:
“这位小姐却有十分把握,我们自然是信这位小姐的。”
司槿星见那妇人不情愿的点头,自是知晓她心中所想。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确实不像个有能力的大夫。
说出去,谁信啊?
她自己都不信!
见那伤患家属都同意了,司槿星回头朝着济仁堂的大夫说道:
“麻烦准备热水,酒,绷带,剪刀。”
那老大夫一听,登时愣住,这是要在这里......救?
他看了眼身前的掌柜周桂,没敢动。
掌柜周桂一见,这小女子与那三人,怕不是同行药铺找来捣乱的?
虽不是他铺子大夫出手治死,但这人一旦死在济仁堂,那便是要惹上臭名的!
这怎么行?
周桂冲着身后两个伙计一招手,道:
“既然你们不走,那就休怪我周某赶你们走了!”
那裴轻竹见状,一个跨步,挡在司槿星身前,冲着那周桂抱拳道:
“还望周掌柜行个方便!
待这位小姐诊治完,我们会自行离去,自然也会给济仁堂一份诊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