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看到任奕谦递过来的口供,也忍不住有点慌。
这一切太巧合了,谢桑宁佩戴的香囊就能解迷情香,还刚好被茶水打湿了,就像是……她提前知道有人要害她而做了安排似的。
谢桑宁没有去看那几页纸,她依然站在原地,脸上不见了寒意,只余一片平静。
任奕谦想从谢桑宁的表情中窥探一些她的内心,可是没有预想中的惊恐或者慌乱,什么都没有。
而谢桑宁则是在快速回忆当日的事情。
此刻她已清楚明白了慕南瑾的所有安排,当然这中间少不了一个重要的人物,雪雁。
那日,雪雁先是烫伤飞鸾,让她身边只有一人可用,然后又给她佩了装有沉香的香囊,提前安排宫女将水撒在香囊上,这样她进入房间的时候迷情香就对她无用,因为这香仅仅是给陆丰准备的。
慕南瑾是想娶她的,自然不能让她真的有损伤,没有哪个男人会想给自己戴绿帽子的,而一旦计划失败,暗卫趁乱杀人,香囊就可以把嫌疑引到她身上。
不论衙门是怀疑她提前有准备,还是巧合之下没有中药,发现不轨之人失手错杀,她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再将事情传开,不论最后真相是什么,她的名声已毁,断无嫁入皇家的可能。
得不到就毁掉,果然是他慕南瑾的风格。
只是他自以为算计得天衣无缝,可他算漏了女人的嫉妒心。
雪雁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个香囊,虽然知道机会渺茫,她还是期待陆丰能做成,这样即便慕南瑾真的娶了谢桑宁也不会爱她。
虽然已经知道雪雁早就背叛了她,却没想到竟真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爱情,怎么会有这么天真又愚蠢的女子呀。
“谢大小姐,请吧。”
任奕谦的声音将谢桑宁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将视线定在任奕谦的脸上,然后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谢桑宁知道此刻府门前一定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只要她今日随任奕谦出了门,不管结果如何,在所有人心中,她就已经是杀人凶手了。
只是,她怎么可能让慕南瑾如愿呢。
“任大人的推测确实有道理,可是那日更衣之后我发现香囊湿了,就解下来扔到煮茶的煤炉里烧了,你可以去询问送我回府的桃枝姑姑和她身边的宫女,我晕倒的时候并未佩戴香囊。”
“想必任大人对那个暖阁还有周围仔细搜查过吧,我的这个解释任大人满意吗?”
任奕谦此刻心里一松,面上的表情也突然柔和了下来。
他当然知道人不是谢桑宁杀的,只是疑点摆在这,按照程序今天他必须得来,他比谁都希望谢桑宁能自己摆脱嫌疑,如果能提供新的线索就更好了。
他眉头一挑,又坐回了刚刚的位置上,示意她继续说。
“任大人问了我许多问题,我也想问任大人一个问题,您怀疑是我杀了陆丰,请问我是如何杀的。”
任奕谦迟疑了一下,才吐出了两个字:“花瓶。”
“任大人觉得,我一个弱女子用花瓶就可以砸死人?”
这一点其实也是任奕谦迟疑的原因,现场看陆丰确实被花瓶砸了头,仵作也证实死因是颅脑出血,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任大人,那日我确实用花瓶砸了一个人,却不是陆丰,而是这个人。”
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块腰牌递给了任奕谦。
“书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