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没有谁喜欢被别人说教，且还是比自己弱很多的，残废的癞蛤蟆。

他仅仅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希望，抒发内心那个躁动意识的情绪，大开灵台感受和观察内心的波动。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的确让内心那股复杂情绪平复稳定下来。

“他是柳惊鸿，本宫季沧澜。”季沧澜为柳惊鸿斟满茶，将黎少莲的冷掉的茶倒掉，再次斟满送上，“本宫未曾记起神堂湾有你这号人物，且还与惊鸿关系如此密切。”

说着，季沧澜将目光转向柳惊鸿。

柳惊鸿哑然一愣，“沧澜，她就是黎少龙。”

他本以为季沧澜早已看出来，看来自己又在用自己那套东西来衡量他人。

“黎少龙？黎少莲……”季沧澜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难怪，你当年拒绝陶叔收你为徒，原来你自己已身怀其他道统传承。”

她脸上的惊讶不由变成惋惜，“其实，无关你有没有其他传承，陶叔都会很乐意教授蛙族仙才神俊。”

“道不在多，有心则鸣。”黎少莲没有坐下，脸上警惕不减反增，“你是柳惊鸿，可曾记得我们立下誓言？”

柳惊鸿被如此反问，“啊？”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甚么誓言？”

他脑海中，关于黎少莲的记忆片段少得可怜，也有一种可能，某个记忆太过重要，导致柳惊鸿那个潜在意识不愿给本体。

黎少莲惨然一笑，往后退几步，“看来……你真的不是柳惊鸿。”

她父母已逝，唯一亲近的人不是那个人，一下子毫无任何牵挂和羁绊，心被掏空恁般空落落。

柳惊鸿神情顿现尴尬，他与季沧澜相互对视，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他不由喃喃低语，“怎么搞得，我像个负心汉似的。”

他还真没自负到，相貌丑陋不堪，身体残废，经脉不全的自己，会受到黎少莲的青睐。

“救命之恩不言谢，日后在仙界有难，可往蟾宫寻我。”黎少莲拿起茶杯一饮而尽，而后行一个大道礼，便扬长而去，

“待柳惊鸿回来，帮我捎带一句话，我们的誓言依然有效。只要他真能飞升仙界，我们可结为道侣，共参阴阳之道。”

话还未落，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还有这种好事？”柳惊鸿哑然失笑，当黎少莲在开玩笑，以此还他救命之恩罢了。

季沧澜淡然自若，看着黎少莲消失方向，“我瞧她神情举止，她口中誓言不假。”

她目光烁烁，流光溢彩，脸上竟不由自主露出淡淡微笑，“惊鸿，我怎么看不出你有一点心动迹象。她这等仙姿放在蟾宫也是罕见，如此修为就得三件上品仙器护身，在蟾宫可不是普通嫦娥。”

“我们修仙之人，岂以富贵动心，美色留意，成个什么道理。”柳惊鸿伸手拎来茶壶，给自己满上，“何况，我也不会飞升这里仙界，我要回到属于我的另一个世界。三界和平秩序，还需要我去守护，这是我天生职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怎会没有一点心动，不过也只是对美的心动。

至少对他本体意识而言，那不是感情，也不是爱情，仅仅是人性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