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扯我做甚?”
我愣了,自己可没说要走啊。
我刚来白府,凳子还没坐暖呢,可不打算在跟未来嫂子聊熟络之前打道回府啊。
“柒柒,你傻站在这儿做什么,我回女官署务工乃职责所系,你就不须去将作坊画工图了麽?”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万一不小心给亲家公留下玩忽职守的印象就惨了。
可是很不甘心啊,难得见上白小姐一面,这下次相遇还遥遥无期呢。
“将作坊归少府监管辖,不在百官之内,匠人按量完成差事即可不必时刻在位。如此,白大人想必会给我留些情面吧?”
在做垂死挣扎的我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白茶沅,希望能从她嘴里听到些安慰的话语,可是她所说却不似我所想。
“实在抱歉啊与初,府中规律,非休沐节气一律不留客人用膳,茶沅不敢有违父亲之令。”
“白姐姐……”
见这招不行,我又使出了终极法宝——撒娇,想当年我可是凭借此法让三哥把我从军营中捞回来的。
“啪!”
然而我并没有施展这一绝招的机会,楚灼仪见我迟迟不挪脚步,抬手就往我额头弹去。
“孜南已经回将作坊了,你磨叽什么呢,要蹭我轿子就快些动作,不然你自己步行回去,我可不管你。”
白茶沅见状,上前把一把果仁塞我手里,“今日你先回去,待中秋我一定求父亲允许上顾府拜访,相知相识久长之事,不在乎这点朝朝暮暮。”
第一次与未来嫂子的会面,中道崩卒……
我在咬着小手绢嘤嘤哭泣中与白茶沅作别,然后被一脸不耐烦的楚灼仪提着丢上了轿子。
长安入秋缓慢,九月还似盛夏般酷热难耐。
正午太阳似火,晒得人接近窒息。
我不满地哼哼着,死皮赖脸往楚灼仪袍子上凑,试图分享她摇扇子的凉风。
“一身汗味的,离我远点儿。”
“你个没良心的,这就推开我,也不知道是谁搅和了我与未来嫂子的见面呀。”
为了能多蹭点风,我开始倒打一耙,意料之中的,楚灼仪并不吃这套。
“就该留着你尝尝被我舅父拉着喝茶的滋味,没得让你成天说我的不是。”
这一听我就怂了,“别,我也就随口一说,图个嘴快。”
楚灼仪也不计较,放下轿子两旁的竹帘,把我拉近她身侧给我摇扇子。
微风轻拂,和着轿子颠簸的节奏上下起伏,我在这环境的轮番催眠下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很快又被楚灼仪的说话声闹醒,这音不大,却带着几分醋意。
“柒柒,听闻你前几日去了朝歌馆,可是又去了沈珈楠沈公子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