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基与阚泽一行来到一处农宅,步骘和卫旌以及一年轻儒生正在堂中翻阅书卷,共同谈论。
步骘和卫旌稍长刘基一两岁,不过也都是刚刚及冠的年纪,另外的那个年轻儒生也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当下步骘等人见到阚泽和刘基前来,也都放下手中书卷,起身拱手施礼道:“拜见阚县君。”
阚泽知道众人没有见过刘基,忙介绍道:“此乃现今会稽太守刘府君,刘扬州之子。”
“骘(旌、崇)拜见刘府君,方才不知府君到来,还请府君恕罪。”三人躬身行礼道。
“三位不必多礼,基在府中闻听步子山、卫子旌之名,特求德润带我前来,拜访二位先生。”刘基拱手行礼。
“府君过誉了,刘府君,阚县君请进。”
进门之后,五人席地而坐,步骘等三人互通姓名,原来那年轻儒生名叫征崇,字子和,善于治《易》、《春秋左氏传》,兼善内术。本姓李,遭乱更姓,遂隐于会稽,躬耕以求其志,征崇自来会稽之后,虽然年纪轻轻,便已自办私学,好尚者从学,所教不过数人辄止,欲令其业必有成。因与步骘等人年龄相仿,志同道合,因此相熟,时常相聚以讨论文章以及天下大事。刘基听闻征崇之事啧啧称叹,又是一个人才。
“听闻府君前些日子惩治了郡中豪强焦矫,此人在郡中横行无忌,为害一方,府君为民除害,实乃幸事。府君前番领兵连破吴郡许贡,山贼严白虎,败王朗,平山阴惯盗黄龙罗,行军作战,指挥有方,军纪严明,如今以弱冠之龄接任会计太守,治理有方,为民谋利,旗心中佩服之极,府君日后前途必不可限量。”
卫旌对刘基十分有好感,前些日子在焦矫府中受气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如今刘基冒着得罪会稽豪强的风险雷厉风行的判处焦矫死刑,还分焦矫府中一半财产给众人,卫旌等人在焦矫的领地上自然也分到了些许钱粮财物,当下起身称赞刘基。
“军中之事皆赖诸将之功,郡中诸事也仰仗虞功曹等人之劳,基不敢贪功。如今汉室不幸,百姓本就多遭劫难,焦矫不除我心中实在愧为一郡之守,此乃分内之事,不值子旌如此称赞。”刘基连忙罢手,谦虚回道。
“府君不必谦虚,骘虽为乡野小民,亦听闻府君自来会稽,礼贤下士,延揽郡中人才,并且人尽其才,绝非常人能比。”步骘也起身称赞道。
刘基心中大喜,见时机已经成熟,起身施礼道:“郡县之中诸事颇多,基年幼无识,力有不逮,三位胸怀韬略,基亦久闻大名,望三位不弃鄙贱,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步骘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基,言道:“骘自渡淮南来,醉心于学问,如今经传书籍尚不能通读,恐怕才疏学浅,有误府君之拖。惟愿能在此间白天种田为乐,晚间努力研习书籍而已。”
“大丈夫抱经世之才,岂可空老于田园之间?望子山能以会稽百姓为念,不负子山所学之才,相助于我。若是子山担心出仕有误学业,这一点子山大可放心,基有心在郡中建立官学,收集典论文章,以供郡中士子研读。”刘基诚心诚意,再次请求道。
“府君倘若真愿为天下士子办此利事,骘岂能再作推辞。骘虽不才,愿任凭府君差遣。”步骘躬身拜道。
步骘本来是淮阴大族步氏族人,因到会稽避难,过足了贫困生活。倘若真如刘基所言,真在郡中兴办官学,收集书籍,以供士子修读,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如此一来,收拢人心,大事可成,他心中也对刘基更加看重。
卫旌同样也躬身说道:“旗亦愿意虽子山兄一同为府君效力。”
卫旌修读经传的目的本就在于能够获取功名,如今刘基除掉焦矫他心中本就有所好感,现在刘基又诚心征召,步骘也已经答应出仕,他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征崇,本就自办私学,听闻刘基要办理官学,心中亦是向往,当下道:“崇无别的才能,恐不能帮助府君。只不过府君办理官学,崇可尽绵薄之力,当一教书先生耳。”
刘基大喜,步骘和卫旌答应出仕,征崇虽然没有完全答应,不过他既然答应当教书先生,自己将办理官学的部分事情交由他处理,想来他也不会拒绝。
当下刘基和阚泽起身告辞,又和步骘三人约定明日到郡守府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