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竟公然行凶伤人,真真岂有此理。”蒋浪向前几步,气势汹汹的折扇一合,愤然指责陆扬。
柳延庆是第一次见陆扬,他也上前几步,冷冷的上下打量陆扬,想不到陆扬如此年轻,在他的印象里,能够打折泼皮牛二双腿的,至少是身高八尺,威猛无俦的大胡子,是个武人。
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这小子竟然长的一副好皮囊,看面相年轻的过分,除了身高,哪里像个武人。
“柳兄,他就是陆扬。”徐明在黄术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近,恶毒的盯着陆扬。
徐明真真糗大了,他气势汹汹而来兴师问罪,结果陆扬不由分说,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拎着他扔了出去。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当孩子一样扔了出来,身为读书人的徐明活吃了陆扬的心都有了。
“你就是那个契丹人?”柳延庆一开口就抛出了陷阱。
哗!
人群顿时炸了锅。
契丹人,原来西子花园的主子是契丹人,他来大宋干什么?莫不是打入大宋内部的奸细?
陆扬独自一人面对上百人,气定神闲,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手指着柳延庆戏谑道:“你才是契丹人,你全家都是契丹人。”
“竖子大胆!”
“狂生放肆!”
一时间,群情汹汹。
“姓陆的,你真真好大的狗胆,竟然胡言乱语,诽谤上官,你可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蒋浪厉声指责道。
陆扬呵呵一笑,看着蒋浪问道:“请问你又是哪位?莫不是也是契丹人。”
蒋浪脸部肌肉抽搐,怒哼:“姓陆的,你少栽赃嫁祸,鄙人姓蒋,单名一个浪字,乃正统的大宋人。”
“哦,原来是蒋兄,失敬失敬!”陆扬笑眯眯的抱拳。
“咳咳!”蒋浪被陆扬的前倨后恭整懵逼了,为了不失风度,神色不自然抱抱拳。
“请问这位兄台是?”陆扬看向柳延庆。
“本官人姓柳。”柳延庆惊异陆扬反应机敏,竟然不落他的口实,轻松就化解了他的栽赃。
黄术一看,这没自己什么事啊,必须出头表现一下,他狐假虎威的道:“本官人黄术,姓陆的,你听好了,这位柳官人乃是我保德州通判大人的公子,不是你一个升斗小民得罪的起的。”
陆扬眉峰微蹙,通判大人的公子,他确实得罪不起,他也不想平白无故的为自己树敌。
于是正色抱拳,不卑不亢道:“原来是通判大人家的相公,久仰久仰。”
柳延庆眉宇间满是傲色,见陆扬恭敬的对待自己,心里甚是得意和虚荣。
“你的事本相公也颇有耳闻,听说你暴打泼皮牛二,是为了替一女子出头,可有此事?”柳延庆施施然道。
陆扬断然否认道:“没有,那牛二乃当地一霸,陆某怎能惹得起。”
陆扬的态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藏在人群中的牛二面部狰狞变化,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陆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混账,你居然睁着眼说瞎话,你以为本官人可欺吗?”柳延庆大怒。
“是极是极,你以为我等可欺吗?”徐明三人狐假虎威道。
陆扬摇摇头,淡淡的道:“这话陆某可就不爱听了,请问柳相公,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牛二了?”
这!
柳延庆登时卡壳了,他还真没看到,牛二被打,也只是牛二自己说的,至于是不是陆扬打的,谁来证明。
“陆某乃奉公守法的良民,打人的事,可千万莫要往陆某身上栽赃,柳相公拿此来说事,有失偏颇啊。”陆扬淡淡的道。
“哼,本相公自有证据,牛二,牛二。”柳延庆憋气窝火,本来看陆扬对自己有恭敬之意,么想到这厮居然睁眼说瞎话,还诬陷自己栽赃,简直岂有此理。
陆扬心底冷笑,他谅那牛二不敢当面对质,毕竟牛二强迫良家,做的事霸道龌蹉,今天人又这么多,陆扬伶牙俐齿的,随便几句话,就把他带沟里去了,所以,这厮是聪明的,他权衡利弊,见势不妙,直接悄悄溜了。
“牛二那厮不见了。”徐明在柳延庆耳边小声道。
柳延庆恨的牙根痒痒,为了挽回颜面,他冷笑道:“你不承认不代表没有,我来问你,冯奴娇那**可是在你府上做使女?”
“对,把那失德**交出来。”徐明气势汹汹道。
“交出来,交出来!”人群开始喧闹,表现的义愤填膺。好像个个和冯奴娇有深仇大恨一般。
陆扬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人群丑恶的嘴脸,眼眸犀利如刀。
陆扬挺直脊背,怒喝道:“汝等住口,要陆某交人,凭什么?冯奴娇是我府上的使女,按照大宋律,签了佣工合约,就是我陆府的家人,她一没犯法,二没得罪各位,我凭什么把她交给你们?你们是她的父母还是亲眷?倘若她犯了王法,不用你等前来,陆某自会交于官府处置,你们是何等身份,办案的官差吗?”
陆扬的佶问,众人顿时失语,哑口无言。
柳延庆心道,这小子果然不好对付。
徐明装出一副一副大义凛然道:“凭什么?就凭她失德在前,我大宋不容于此种失德之妇人,她应该立即自尽当场,以谢天下,以全忠孝,陆扬,今日你交出冯奴娇任我们处置便罢,如若不然,我等就闯进你府拿人。”
“对,闯进去抓拿**冯奴娇!”
“**该死!”
人群又开始起哄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