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洛安荼毒了夏彻。
等到夏彻哭声停下,秦氏将夏彻扶起,转头看向陈蒲,眉目依然温柔。
“阿蒲,等阿萝到了,直接带到后院来见我。”
“好的,娘。”陈蒲弓着身子将秦氏送到后院,又亲自去到正门等着陈萝的到来。
陈萝刚一下马车,陈蒲就凑上去握住陈萝的手腕:“妹妹,你总算归来了,爹和娘可想你了。”
“阿兄,这等假话你信吗?”
自从陈萝嫁进逍遥王府,这府邸连个丫鬟身上都没了补丁,日子看上去过得很是不错。
也无怪乎他们都喜欢夏彻。
这么个冤大头,搁谁谁不喜欢?
一进后院,陈萝瞧着她娘微敛的眉梢,便认命地在院中跪了下来。
反正这些年只要回定国公府,便都是如此,她娘就差把女训塞进她脑子里了。
“岳母,小婿想您想得紧,今夜便不回逍遥王府。”
夏彻被陈萝欺负出了经验,今夜若回去,必然家都来不及回,便会被陈萝收拾一顿。
陈国公一听说夏彻又缠上他夫人,便火急火燎进了后院,带着刀子的目光不敢看向秦氏,全部落在陈蒲身上。
陈蒲抬首与陈国公对视,眼中带着讨好的笑,希望他爹今夜莫要再迁怒旁人。
下跪这事情陈萝做了,就相当于陈蒲做了。
秦氏瞥向跪在院中的陈萝,那挥起的拳头尚且没来得及收敛,在与她对视的一瞬,又乖张地行了个拱手礼。
“好,你和阿萝便宿在绣楼,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秦氏觉得陈萝的确欠收拾,便直接出言留人:“你想在这里住多久都成。”
“不成。”
父女俩异口同声。
陈公国担忧的是他府邸的银子不够花,陈萝怕的是日日都得在这院中跪一跪。
但父女二人又在秦氏柔柔的目光下,双双垂下脑袋。
月上中天,陈萝和夏彻从绣楼暗道朝书房走去,两人中间始终隔着将近两拳的距离。
卸下伪装独处之时,陈萝次次都会因着莫名的情绪容色泛红,心律失常。
所幸在夜色与烛火的映衬之下,红润与心悸有了遮掩。
“元宵那夜,多谢殿下救我。”
迟来了很久的道谢,也就只有借着夜色的掩护,也就只有在自家府邸之时,陈萝才有勇气说出。
夏彻是天上月,是画中仙,是陈萝不敢言之于口的心动。
“护住阿萝自是应当,当不得阿萝这句谢。”
嗓音莹润,通身内敛含蓄,君临天下的气场,早已浓郁到令人心惊。
有些人,生来就是为当君王,福泽天下百姓。
从暗道走出,陈国公朝着夏彻拱手,便开始谈起正事。
“殿下,各大世家因着世子殿下的出现已有了动作,就连太子一脉如今也准备笼络世子殿下。”
这府邸知晓夏彻之真面貌的只有陈国公和陈萝。
他们凭借着一腔执念,做的都是掉脑袋的事情,知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
“岳父,世子殿下未曾想与孤合作。”
大事之上,陈国公依然需要夏彻来做主:“世子殿下那边,臣这分寸当如何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