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平安登时不敢说话了,他还是觉得,余年对自己有那个意思。
要不之前的时候老是不敢看他,后来又当着他的面给方子,还不是为了讨他娘的喜欢,好跟自己来往嘛。
但是他也害怕,万一余年真的因为嫉妒把方子泄露出去,那他家别说赚的钱了,老底都得赔出去!
许翠翠一看,赶紧说:“赔钱?那你家也得赔我,我跟你家牛平安都……都那样了。”
说着,她扭着衣角低下头。
“牛平安!”
爆炸似的一声吼!
牛平安浑身一震,扭头便见他娘红着眼睛,手里拿着手腕粗的一根木棍子,步步逼近来,仿佛是要揍自己似的。
“娘!娘!你这是要打死人啊!”
牛平安慌了,连忙往后躲。
“对,我就是要打死你个畜生!”
牛婶声音里带了哭音:“你爹和我,都老实本分!我怎么、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畜生!”
说着就是一棍子下去!
“别打!别打!”
牛婶一棍子又一棍子,带着呼呼的风声,毫不留情地往牛平安身上砸去。
“你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爹!你爹那么忠厚老实,怎么生出你这样的花花肚肠?”
“别打了娘,我干啥了我?我爹才有花花肠子!他才对不起你!”
听到这话,牛婶手里的棍子停在空中:“你,你说啥?”
牛平安怕挨打,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爹给出卖了!
“我爹,背着你找了个相好的!”
这话犹如一声炸雷,把牛婶眼里的活气全给炸没了。
“你说什么。”
“我爹,背着你找了个女的,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就是我小姨!李玉桂!”
牛平安想起来,也是对他爹拈花惹草的本事佩服。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你等着吧,他已经答应把咱家海油方子交给李玉桂,还说好了给她二十两银做本钱!我和翠翠在县城里逛的时候亲眼看见的!”
说来也巧,就在所有人都聚精会神围着牛家人听八卦的时候,一辆马车吱扭扭地来了。
“怎么停下啦?”马车里的李玉桂问。
驾车的牛万成迟疑:“好像是余年家出事了吧?”
听见说余年家出事,李玉桂喜得合手连连向天道:“可算有人治治这小贱妇!”
上次跟她要个方子而已,她竟然把自己的脸打成那样!
哼,还有她姐,不知道亲疏远近的。
还好姐夫待人好,真诚,热情。
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想到这儿,李玉桂悄悄地脸红了,隔着车帘柔情蜜意地瞧了眼姐夫牛万成。
真是可惜了配她姐那个母老虎,要是她李玉桂和离了,再和万成哥成亲,一准能把日子过得比现在好一万倍!
因急于看余年家的热闹,两人靠近了停下车就往人群里走,哪知人人都对他们投以怪异的目光。
牛万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人群中心才发现,儿子坐在地上,老婆拄着个棍儿,呆呆地站在一边。
“呀,姐,你咋啦?”李玉桂尖声娇气地问。
牛万成却觉得这幅场景怪丢人的,他还以为是余年家出事,怎么是自己家老婆打儿子?
“你们闹什么闹,不嫌丢人啊!”
哪知他说了这句话,牛婶突然跟疯了一样跳起来:
“没有你丢人,你最丢人!”
跟着,牛万成又听到了一句他再想不到的话。
“牛万成,我要跟你和离!”
“你有病啊李金桂。”牛万成咳嗽一声,“好好的说什么和离。”
“那你带她来干嘛?”牛婶指着妹子李玉桂。
李玉桂偷偷翻了个白眼:“姐,你就是小气!
姐夫说了,把方子教给我,反正你们不都是给酒楼供货嘛,我做好了你们一块卖不就得了。我这边可要八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