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毒害莜儿、朱儿,不念手足之情。昨夜又残害下人,挑断手筋,割人舌头。如今见到父母不知跪拜,大逆不道,又纵容刁奴,出言不逊,现在竟还目中无人,恶言恶语,罪责实在罄竹难书。本侯今日就要清理门口,将你这逆女就是杖毙了也不为过!”
谢守良双目赤红,眼里怒意翻滚,浑身透出不容反抗的威严。
刚才他半晌一直憋着火气,并不急于出声,是因为他还琢磨不透这个丑女,所以一直从旁观察着。
今早他上朝才听同僚说了这个逆女昨儿大出风头,在皇家园林里欺辱骠骑将军府的嫡女,又折辱嘉宁郡主,还和辰王搅和到了一起,后来在宫里挫败太医,救治了周武帝,可真是风头无二。
他心中惊疑不定。明明三天前他见的谢芊葇还是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小家子气模样,怎么忽然间就这般厉害了?
可是桩桩件件发生的事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想来他之前只是被对方的假象迷惑住了。直到刚才见识了她的镇定自若、伶牙俐齿,他确信之前是自己看走眼了。
这个丑女天生反骨,根本就是来寻仇的,绝对留不得,否则后患无穷。
谢守良阴翳的眸里快速地掠过一抹杀意,几乎叫人难以觉察。
不过他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岂能逃过谢芊葇那双洞悉力极强的眸子。
那抹杀意,谢芊葇看得分明。都说虎毒不食子,可是谢守良现在连她这个女儿都容不下了。
谢芊葇目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谢守良不但不为当初抛弃女儿的行径忏悔,现在反要置她于死地。
既然他要做初一,那就别怪她做十五了。
“侯爷,依着你不辨是非的性子,镇南侯府到你这一脉还没没落,看来还真是祖先保佑。二妹妹是延误了皇上解毒,所以才会被皇上降罪的。侯爷说我毒害二妹妹,岂不是在打皇上的脸?莫非你在质疑皇上的判断?三妹妹将辰王送我的玉镯丢进了湖里,她犯下的错自然得她一力承担,怎么到侯爷这里就成了我毒害三妹妹了?至于昨晚,下人私闯我的闺房,我若不施以惩处,到时传到外面,只怕难免会质疑夫人的管家能力,也会辱没了侯府的威名。”
她称谢守良、秦氏为侯爷、夫人,而没有直接指名道姓,完全是看在原主的面子上。这般称呼,已经是留给二人最大的体面了。
谢芊葇说到这里,瞥了一眼谢守良、秦氏、芸姨娘,就看到三人的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
她提步朝着三人缓缓逼近,接着一字一顿道:“至于侯爷说的轻竹言语中伤芸姨娘一事,那是误会,我已经解释过了。还有说的目中无人,恶言恶语,我就更不会认了。从你们踏进这院子,我可是半句脏话都没说过,反而好言好语地将芸姨娘夸了一嘴,怎么到了侯爷这儿就是出言不逊了?”
谢芊葇渐渐逼近三人,通身压迫的气势淋漓地展现出来,谢守良等人的脸上顿时露出惶色。
“至于所说的见到父母不知跪拜,大逆不道。请问侯爷,我见皇上都不用行跪拜之礼,你却要我跪你,莫不是你觉得自己越过皇上了?再者,当年将一个三岁的幼女扔到溯州十三年,不管生死,试问天下会有这么狠心的父母吗?如果没有,又何来跪拜父母一说?如果有,那这样的人岂配为人父母?这样的人岂配接受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