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谢守良气得指着谢芊葇的鼻子想要破口大骂,可是眼前的谢芊葇气势凛然,又句句占理,他却一时理屈词穷。
想他堂堂镇南侯,当年也是统领过数万大军的,世袭三等侯,身份何等尊贵。自己的女儿不认他,口口声声只称“侯爷”,还被夹棒带刺一顿骂,他这张老脸臊得慌,真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怒从心头起,谢守良仗着曾经苦习武艺,当下用尽全力,一巴掌就朝着谢芊葇的脸上招呼上去。
谢芊葇早有所料,毫不客气地出手钳住谢守良的手臂,手指暗捏穴位,痛得谢守良顿时“哎呦”一声惨叫起来,一张脸瞬间惨白扭曲起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秦氏这时慌了。原本她以为谢芊葇再无法无天,只要侯爷出面,必然可以将其拿捏得死死的,可惜侯爷也失手了。
黑沉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狠色。她不能任由谢芊葇这般放肆了!
谢芊葇嫌弃地甩开谢守良,谢守良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差点儿栽倒,羞愤交加之余急火攻心,差点儿背过气。幸好秦氏和芸姨娘及时从旁扶住。
一直没有言语的秦氏突然开口。她眸光阴寒,带着迫人的威压,语气森森道:“谢芊葇,你这个不孝女!你竟然生生把自己的父亲气晕了!谢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座大神!”
谢芊葇笑了,乌黑发亮的眸子沁了浓烈讥诮的笑意。
她不得不佩服秦氏的手段,一上来就先给她安了个大逆不道的罪名。要知道大周国一直以孝悌为先,若是因为大逆不道而逐出家族,那就意味着这辈子都要毁了,走在哪儿都要遭人唾弃和厌恶。
虽然她不在乎这些虚的,可是她也不会任由秦氏把这盆脏水往她身上泼。
“你们几个,快去请大夫,保和堂的张大夫、济世堂的钟大夫、杏林斋的许大夫,你们都去跑一趟,就说侯爷被大小姐气晕了。请他们赶紧过来诊治。”
秦氏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一边轻瞥着谢芊葇,眼里尽是歹毒之色。
谢芊葇的脸像是覆着了一层寒霜,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秦氏这是想闹得人尽皆知,败坏她的名声,让她背负不孝的骂名。
很快几个下人便要往外跑,谢芊葇目光一扫,手里把玩着几根银针,冷幽幽道:“今天没有我的许可,谁要是敢踏出姝桐居半步,我手里的银针便让她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就等着与床榻为伴吧。”
此话一出,那几个刚要迈步的下人吓得抖了抖,赶紧又缩回了脚步。
秦氏见状,饶是她一向端庄冷静,也瞬间破了防,让身边的一个丫环替她扶住谢守良,气得直跳脚,“侯府现在还是本夫人当家,不是这个丑女!怎么本夫人都使唤不动你们了?”
下人们全都低垂脑袋,大气都不敢出,恨不得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权当没有听见。毕竟她们可是见过大小姐的厉害的,谁都不敢以自己下半辈子的健康去冒险。
秦氏气得胸口抽痛,转身怒视着谢芊葇,看到对方兴味十足地玩弄着手里的银针,那些银针在阳光下泛着幽幽冷芒,看得她后背都凉飕飕的。
谢芊葇眸光一闪,阴恻恻地笑道:“何须请什么张大夫、钟大夫、许大夫呢,你忘了,我就是大夫。我就可以为侯爷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