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边南天寒地冻,望月谷的小院里池家灶房上空的袅袅炊烟从起床起便没有再断过。
“长姐,好了吗?”池宜乐紧紧靠着池宜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灶膛。
池宜昭闻言拿粗木棍朝灶膛里戳了戳,随后摇了摇头,“还差一会儿功夫,慕姐姐起了吗?”
“没有呢!”池宜祺抱着小五,“我刚刚去给小五换褙子的时候看了眼,慕娴房间里没有动静。”
池宴清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皱起了眉,“慕姐姐平日早起了,今日怎的到这个点了还未醒?”
“不会出事了吧?”池宴澈道。
“能出什么事儿呀?昨日看着还活蹦乱跳的,又在自家门口。”郎玉抱着酒葫芦倚靠在门口,姿态慵懒。
“我去看看吧。”池宜昭想了片刻后,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然而,还未等池宜昭起身,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众人闻声看去。
“看什么?”慕娴正捂着嘴打哈欠,慢悠悠的朝他们走来。
“慕娴姐,你怎的睡了如此久,脸色却还是如此疲惫?”池宜昭有些担心,她看着慕娴一脸的疲态,内心已经在思忖午间该熬些什么补汤。
“许是重伤初愈的缘故,不必担心。”对上这群人一脸的担忧神色,慕娴朝着她们笑了笑。
“我来替你请个脉吧!”郎玉抬手擦去嘴角的酒渍,将酒葫芦重新挂回腰间。
慕娴本想拒绝,可在看到池家几人眼底的担忧后,到嘴边的话拐了个弯,她朝着郎玉伸出手,客气道:
“那便有劳了!”
郎玉点点头,收敛散漫的神色,双指搭在慕娴手腕,神情专注。
池家人也齐齐看向郎玉,一时之间,场面一片安静,只余灶膛里柴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不知过了多久,郎玉收回手,简单的问了慕娴几个问题,随后沉思了片刻,只道:“脉象并无异常,按你所说,应当是重伤初愈,身体还在恢复,趁着冬日,多进补一些。”
随后郎玉似乎想到什么,继续道:“那池家小哥身上带伤,我索性多熬些补药,你俩一起喝。”
“麻烦郎玉姐,有需要我的地方,请郎玉姐随意使唤。”池宜昭起身朝着郎玉感激一笑。
郎玉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喝了一大口,闻言爽朗道:“好说好说,酒管够就行。”
“二哥前些日子从镇上买了不少酒,郎玉姐想喝了便唤我,我去给郎玉姐温酒。”池宜祺抱着小五站在人群后,闻言也跟着补了一句。
“谁要喝酒?”池宴临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花迎风,这让本就不大的灶房突然之间变得拥挤起来。
“是郎大夫要喝酒哦,阿笙乖,阿笙不喝。”听见二哥的声音,池宜笙从池宴清身后探出脑袋。
“嗯,阿笙乖!”池宴临走到慕娴身边,伸手摸了摸池宜笙的头,随后看向郎玉道:
“我们都不大饮酒,那杂物房购置的酒本是为郎大夫而备,这些时日,劳烦郎大夫费心了!”
郎玉笑眯眯的看向池宴临,嘴里道:“哪里哪里,举手之劳罢了。”
就在慕娴以为郎玉要推辞时,郎玉朝着池宴临扬了扬手里的酒葫芦,笑意渐深,“正好酒葫芦空了,郎某就不客气了!”
池宴临闻言也一笑,“请便。”
待郎玉抱着酒葫芦出去后,池宴临看向慕娴,“今日怎的睡了如此之久,足足有七个时辰之多,可是身体有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