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你是喜欢我弟还是喜欢那个白毛啊。”时臻一脸玩味,笑眯眯地把视线落回许亦裳脸上。
“......”许亦裳沉默,看着面前的男人顶着与时缪七八分相似的脸做这种表情就哪哪儿都膈应。
做人应该有边界感,这种随意勾肩搭背的行为,不能,至少不该。
“小子,如果你喜欢那白毛的话,我劝你别喜欢,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喜欢我弟的话......说明你眼光还是十分的不错。”
许亦裳嘴角抽搐两下,就又听到时臻继续道,“不过我猜你和我弟熟,毕竟他那死颜控的习惯改不了。”
时臻捕捉到许亦裳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愕,随后扬起笑脸:“怎么,还真让我猜中了啊。”
半晌后,许亦裳别过脸,轻轻嗯了一声。
耳边响起男人的轻笑,时臻郑重拍拍他的肩:“兄弟,你长得也不赖,人生大把好时光,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到死啊。”
许亦裳垂下眼,而没有得到一句话回应的时臻也不恼,继续喋喋不休道:“我是真不喜欢那白毛,你说我要不雇个人把他暗杀得了,省得他在我面前晃还叫我哥。”
听到男人这番话,许亦裳太阳穴都忍不住跳了跳:“我是警察。”
结果时臻并没有因为听到他的这番话而感到有什么尴尬,只是风轻云淡地哦了一声:“我又没现在剁了他,你急什么。”
许亦裳已经不知道自己今天沉默第几次了,而远处的两个人已经在他们说话的空档里彼此贴近了对方。
刚刚还攀着他肩的时臻瞬间松开手,杀过去把二人分开。
两人猝不及防被打断,都愣了一下。
而时臻冲顾沧挑了挑眉,挑衅般道:“来啊,一起去喝两杯?”
在原地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许亦裳无疑成了受害者,硬生生被时家两兄弟一左一右架去了酒桌。
酒桌上,时臻问,顾沧答,时缪看热闹,许亦裳默默剥花生米。
再到三人划拳,时臻赢,其余人喝酒,许亦裳默默剥花生米。
一直到顾沧说醉离场,时家两兄弟聊天,许亦裳有一搭没一搭接话,一边剥花生米。
三人坐到傍晚的时候,时缪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消息,对时臻和许亦裳道别:“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时缪离开座位,回到二人的房间内。
一打开房门,时缪便看见了站在落地窗前,身着洁白婚纱的顾沧。
男人还特地戴上了头纱,长长的裙摆在酒店的地板上盛开出一朵耀眼的白花,婚纱恰到好处的宽松长袖遮住了原本的肌肉线条,少了几分怪异,从远处看上去整体都很和谐,反而圣洁又美丽。
时缪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但很快青年就回过神来,迅速关上房门,顺便反锁起来。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顾沧会在婚礼的前五个月问他看不看婚纱了,而他还以为顾沧在开玩笑,只是随意敷衍了几句。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时缪缓缓走过去,隔着一小段距离看顾沧。
顾沧头上披着头纱,依稀能看见底下摄人心魄的容颜。
而时缪还穿着婚礼上的西服,顾沧缓缓走过去,温柔的嗓音响起:“要为我掀起头纱吗?”
时缪的心顿时怦怦乱跳,不久前在下面的酒劲儿在此刻上来,大脑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青年几乎是下意识上前掀开了顾沧的头纱,然后顺着掀开头纱的动作也跟着钻了进去,贴着顾沧柔软的唇瓣吻了上去。
落地窗外有着一幅夕阳美景,黄昏的余晖照亮海面,湛蓝的海水上倒映着落日的影像,时间此时变得缓慢,是要紧紧地抓住这盛大的美景,让其不能流逝消散。
唇瓣碾过另一半花蕊,像是圣洁的神灵轻吻世间的万物,温柔又怜爱。
“我会一直爱你,直至走向世界尽头。”二人彼此许诺着,互相紧拥住对方。
夕阳在海平线上消失,仅剩的光辉牵扯出浓重的紫色,漫天繁星爬上夜空,星海璀璨夺目。
夕阳会在日暮时落下,朝阳也会在明日升起,循环往复,未来还很长很长。
在一切未知前,他们会牵起彼此的手,用时间证明彼此的爱意,直到世界尽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