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她在南诏,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在王宫中端的是横行霸道,有无数人争相巴结她,做她的小弟。不过她自认为性格随和,不拘小节,平易近人颇能和贵族子弟打成一片。成日里喜欢和南诏的几个少年俊杰称兄道弟,时常带着他们一起上山打猎。
对于从小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她来说,打猎这种事更是得心应手如鱼得水,她虽然力气不如那些男孩子,但凭着在惘然谷学到的几招武功每每靠机敏灵巧取胜,能比别的男子猎到更多野味。那时的她每日作男子打扮,骑在马上英姿飒爽,引弓射猎箭无虚发,身怀三脚猫轻功能身轻如燕于密林中高来高去,竟无人能追赶得上。那些时日真是意气风发好不得意,于这帮少年俊杰中如众星捧月般备受欢迎。
常言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因她如此这般爱出风头,当然有人看不惯。
这日她和几个男孩子在王宫的练武场击鞠,这项源自于天朝上国大周皇室的比赛,颇能展示一国男子的武力风采,令其属国和邻国也争相学习和效仿,在南诏贵族间颇为流行。沈玉茗向来精于玩乐,对骑马击鞠的种种技巧和玄机早已参透,当然也属于赛场上的个中好手。
这日天气晴好,阳光柔和不刺眼。沈玉茗在练武场上左突右闪,突破层层防线,潇洒挥杖,已进了好几个毬。她正骑马追彩毬追得起劲,眼看着洞门在望,一挥手中的月杖准备击毬。不料,另一根月杖横过来打了她的月杖一下,彩毬滑落。
沈玉茗勒马急停,心头怒骂,哪个不长眼的?敢公然跟本公主犯规!一抬头却看到一位身姿矫健的紫衣少女横杖立马挡在她的面前,少女下巴微扬,斜眉入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气。与此同时,好几个面生的女孩子纷纷骑马进场立在紫衣少女身后。
击鞠被打断,场上的其他人也相继围拢到沈玉茗身后。
紫衣少女开口,下巴朝着沈玉茗一点,“听说你击鞠很厉害,不知怎么个厉害法,想领教一下。”
沈玉茗心想,原来是来找茬的,怪不得这么不知礼数,连声‘公主殿下’也不知道称呼。不过,她向来十分不屑与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计较,“就你一个人?也敢跟本公主单挑?好狗不挡道,本公主劝你还是快些闪开,免得本公主手中的月杖不长眼,一挥过来就把你掀翻。”
沈玉茗身后的一众贵族子弟狂笑。
紫衣少女面皮涨红,却不甘示弱地讽刺道,“我就知道你不敢接受我们的挑战。看来我猜的不错,你不过是名不副实罢了,你身后这些人看在你身份特殊的面子上让你三分,你侥幸赢了几回,还真以为自己很厉害?”
沈玉茗十分不悦地说道,“本公主厉不厉害用不着你说了算。”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让着公主了?”沈玉茗身后有人不满地说道。
“就是,知不知道这是公主,连尊卑贵贱都分不清,什么‘你呀我呀’的。”
紫衣少女见众人受激,接着道,“你们若有胆,就跟我们比试比试。让你们见识见识真正的南诏击鞠高手,输了我们也不会嘲笑你们,就怕你们唧唧咋咋地拖延时间,不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