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里面,谢棠宁就瞧见萧宴深坐在床榻前光裸着上身,医官跪伏在床榻前正战战兢兢为他包扎。
谢棠宁别的没注意到,只注意到了纱布缠绕下随着呼吸起伏,若隐若现的腹肌……
萧宴深身上的皮肤不算雪白,胸前后背也都有各种伤痕,但胜在肌肉线条流畅好看,即使有伤疤也一点不影响美感,反而多了种很特别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张力拉满。
这大概是因为萧宴深长年征战的缘故吧,的确是一个实打实凭自己能力挣得功勋地位的一个太子爷。
难怪克死那么多妻子,也还是有不少头铁,不怕死的女人对太子妃之位趋之若鹜。
“殿下…”
站在旁侧的顾盏面色凝重又担忧,比林柔儿出事那日还要紧张不安,生怕萧宴深有个好歹似的。
“殿下,都是臣的错,要不是内人突然早产,也不会让你只身前往陷入险境。”
顾盏语态卑下恭敬,倒是和在谢棠宁面前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同,眼下在萧宴深面前还是老老实实装着孙子,作出一副妇人紧张自家相公那般婆婆妈妈的表情。
倒是显得十分的上心。
谢棠宁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心里鄙夷了顾盏一番,这一趟她来得是真值,看顾盏装孙子也是一种心灵上的慰藉。
谁让他老在她面前摆谱充大爷。
萧宴深听了顾盏的话没有立刻说什么,不显山不露水道,“无碍,劳顾侯费心了。”
说话间他目光忍不住在顾盏身上游移,脑子里不断回想起谢棠宁说的那些话,一瞬间对顾盏的事充满了疑问。
不过,尽管在此前他没怎么关注过顾盏的私事,只听说顾盏身边跟了一位随军的妾室,但今日回来他仔细找人问过。
原来那林柔儿是叛贼家眷,其父兄贪墨军饷,勾结外贼,所犯都乃是不可饶恕的死罪,而那林柔儿便罚她充军做了营妓。
由此可见林柔儿家世非但不清白,人品也还带有争议。
按道理军臣身边不能有这样的人在侧。
萧宴深也没直白的说,而是突然问道,“顾将军,听说你年少成婚,京中可是有一位贤惠的少夫人?怎么不见她来此探望过?”
顾盏不明白萧宴深为何突然提起那个女人,他一时间哑住,如鲠在喉似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逼着他娶的女人,他是提都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