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锐神情凝重,观察着寒潭周围,脑中不断思索,六年的折磨,眼看解药近在咫尺,他不想放弃。
“心心,你试试将草打在水面上。”宫锐想通过水波把冰泉草推到潭边再取草。
安心凝神运功,射出银针将一株草折断到水面上,再朝着水面推出一掌力,水波动了,但是冰泉草一晃动就沉入水中了。
这个方法行不通。
看到这个一幕,两人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相互叹气,还有什么办法呢?
两个人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飞鸟掠过蔚蓝的天空,鸟声啼鸣,宫锐抬头望向那空口,觉得那鸟叫就像他的心情一样焦躁。
宫锐突然开口,“心心,你看那儿!”
他看到那石壁有一处天然形成的凸起,类似犬牙状,掩盖在杂草和藤蔓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那凸出的犬牙处正好悬在寒潭上方。
他们从竹屋带了绳子出来,或许可以荡过去。
安心朝他所指仔细一看,激动地站了起来。
“阿锐,可以试试的!”
“但那石壁湿滑,若是打滑你就会掉入寒潭中的,我不能让你冒险。”她已经为他做了太多,他也知道若是掉入这寒潭是九死一生,他不想她冒这个险。
“但是阿锐,这是我们仅剩的办法了,总要一试的,你要相信我。”
明明是她涉险,她却反过来鼓励他。
安心不再多说,从包袱里取出绳子,对比好那石壁凸处的大小,打出一个圆结,系紧后朝着那犬牙状丢去。
她惯用银针做暗器,准头一向很好,只一次,圆结便稳稳挂住那凸处,然后拉紧绳子,后退几步,准备助跑。
宫锐上前拉住她,眼里满是担忧,“心心,千万要以自己为先”。
他明白她做事向来干脆利落,除了这声叮嘱,他什么也做不了。
安心轻轻拍了他的手,对他点点头,宫锐此刻心中满是无力和愧疚,他痛恨自己这么羸弱。
但很快他收敛住情绪退到一旁,不再耽误她,双眼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安心调整气息,望着那几株草做最后的计算,深吸一口气,她向前面的寒潭跑去,右手稳稳抓住绳子,用力一荡,她的身体快速的划过水面,到寒潭中央时,她精准地抓住一株冰泉草。
成了!
宫锐看着她的动作,屏着呼吸,双手紧张到握拳。
但那那凸处的绳圈,受这个力度一扯,本就湿滑的石壁根本挂不住绳子,绳圈逐渐脱钩。
“嘣”的一声,绳圈滑掉了!
看到这一幕,宫锐的心提到嗓子眼,他尖叫出声:“心心!”
安心突然感到手上的力道一松,但多年习武让她反应迅速,她借着绳圈崩掉的力度,用力一甩,绳子打在水面上,靠着这点弹力,在水花溅起前,快速运功朝潭边飞去,重重地砸在对岸的地上。
宫锐看到她摔落在地,他快步朝对岸跑过去。
地上一段划过摩擦的痕迹,安心小脸皱着,侧躺在地上,他小心扶起安心,“心心,你怎么样?”
“我拿到了!”
安心张开手,让他看那株冰泉草,对他咧嘴一笑,仿佛没有身体上的疼痛。
“心心!”
宫锐脸色阴霾,眼里满是担忧,若不是顾及她是女子,他真想扒开她的衣服看她的伤情。
安心看到他担心自己,心里浮出暖意,她指了指左肩背,那里衣服都被擦破了,露出一些擦伤皮肉,对他说:“我不要紧,就是摔到后背了,皮肉伤而已,你去包袱里拿那个红色的瓶子过来给我上药吧”。
她鲜少受伤,虽然嘴上说着不重,但她还是痛得龇牙咧嘴。
宫锐按她说的取来药瓶,她转过去就要解衣服,宫锐忙道:“心心,我是男子,这不合礼数”。
惹得安心一笑,“我们医者治病为先,不像你们读书人这么多顾忌,快上药吧,我还要给你解蛊呢。”
安心单手解开衣服,露出白皙纤薄的肩背,左肩膀到后背的皮肉一大片红色的擦伤,看着就很痛,宫锐明白接下来很多事还得靠她,她的伤确实不能拖着。
他不再犹豫,但是他并不会处理伤口,“心心,我不会。”
他看着她裸着的背,又羞又无助。
安心忍着疼耐心地教他,“先把破掉的皮清理干净再上药,一定要用力些把药揉进去,不然会淤青的,然后拿干净的布包起来。”
宫锐不再扭捏,忍着臊意给她上好药。
安心的药很有用,上完药她的后背已经没那么痛,她的手也能正常的活动了,她示意宫锐坐下,她要快点给他解蛊,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少危险,这事越快解决越好。
安心叮嘱着他,“我现在给你施针解蛊,你服下冰泉草后,会昏迷几个时辰,我会守着你。”
“心心,你还有伤,不必这么急,若是苗人找来,你会被我拖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