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气氛诡异。
岑析恶狠狠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扒皮拆骨一般。
而黎晚晚却毫不在意那不善的目光,从容不迫的取了一方帕子,仔细的擦拭着指尖冒出的血珠。
“你这毒妇!真不知道哥哥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岑析想到那三年哥哥所遭受的痛苦就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他不许,我定要将你活剐了,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
黎晚晚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帕子,又将绣棚拾起自顾自绣了起来,“你不是说我已经失宠了么?那你还顾虑什么?”
他确实有所顾虑,当初哥哥叮嘱过他千万次不许动黎晚晚。
即便如此,哥哥好像还是不放心,后来突袭北凉都不愿意带着他,生怕他会对黎晚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哥哥把她当真是护得跟眼珠子似得!
可他一个人在南祈根本就待不住!一想到哥哥又要被这个恶毒的女人迷了心智,他就心里堵得慌,非得亲眼来看看才能放心。
好在他一到,便听到这毒妇失宠了的消息。
既然不能动她,那来骂几句,恶心恶心这毒妇也是好的!
岑析看着她突然笑了,“你知道我为何没有先去哥哥那么?”
黎晚晚没有接话。
他继续道:“不少地方官员为了巴结哥哥,送了不少美人,我方才去了,哥哥正在忙正事呢,我不好打扰,便先来了你这。”
他那句“忙正事”咬的极重,说完还不忘看看黎晚晚的反应。
看来方才檐下宫人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君九离确实把那些美人收下了。
“黎晚晚,我不是非你不可,这世上有的是会服侍人的!”
那句话语又萦绕在了她的耳边。
是啊...陛下的龙榻旁有的是人想服侍,是她不识好歹罢了。
可为何,一想到那些女人躺在君九离的怀中,她的心口就隐隐泛酸,难受的紧?
明明,明明现在的她对君九离只有害怕,恐惧,若有旁人愿意分担,让她不必侍寝不正是她想要的么?
手中的绣针又歪了歪,险些要扎到手指,好在她及时回笼了思绪,这才没让岑析看出异常。
眼看着黎晚晚根本不管他说什么,自顾自鼓捣着手中的玩意,连眼眸都未抬一下,岑析便觉得心中憋着一口恶气不上不下的,难受的紧!
“我是真可怜你。”岑析语带轻视,“算计一场,最终皇位没了,江山没了,自己还得讨好覆了你江山的人才能在这宫内活下来。”
“是不是很辛苦?”
岑析看着她的脸,这番话总算让她表情僵滞了一瞬,他嘴角立时勾起一抹笑,好似终于捏到了她的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