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灵纤呆呆听着石允彦的指控,只觉得他真的好陌生。
在她的记忆里,整个苗寨对于自己和大师兄,都是充满善意的。
哪怕大师兄从小就比同龄人更安静些,小伙伴们很多次喊他一起去玩,他也只是反应讷讷,看上去没什么太大兴趣。
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以为他天性不喜热闹,怕他不舒服,便没再强求过他。
直到他长大,再次回到苗寨,也一直是以稳重
而这些,在他眼里,原来都默默被定义为了排挤吗?
她心中充斥着难言的难过。
说来,自己同他玩,也没有很久。不过是同病相怜,见他也无父无母,便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再多的,确实没有了。
“公主殿下,还请随奴才去外殿稍事歇息。”
小桂子恭恭敬敬来请她,巫灵纤收回思绪,深深看了一眼石允彦,便转身离开了。
待殿中的人都安置好后,刘福禄将暗卫的调查结果向石允彦一一转述,着重介绍了先帝的皇贵妃是如何横加阻挠一对有情人的。
石允彦越听面色越白,失声惊呼:“这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谢晟语气平淡,“朕也不想同你装什么叔侄情深。实话讲,朕同三皇弟确实立场敌对,可你母亲这事,朕还是前几日才刚刚知情。”
韵皊适时插话道:“本宫亦是如此。毕竟当年三皇兄与三皇嫂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是京中一大佳话。谁能想到在其微末之时,竟还有这样一段露水情缘?”
什么?柳太傅不是说,父王为了母亲,终身未纳二色?
石允彦震惊地抬头去看柳太傅,却见柳太傅眼神躲闪,登时便明白了。
【皊宝,你说他是不是傻……消息这么灵通,怎么就不知道找人打听打听他爹的事情,别人说啥他信啥……】
韵皊懒懒道:【都过去多久了,再说慎王是因为谋逆而死,谁敢谈论他的事?】
【唔,也是。】
【再说了,柳太傅他们也没说错。】
【嗯?】
【慎王确实至死未纳二色。】韵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他只是,明媒正娶了一个新老婆~】
疏月无语了。
此时的石允彦回想着过往种种,脸上忽青忽白,最后渐渐转为坚定。
他忽地抬起头:“就算你没中蛊那又如何?”语气狠厉,衬得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柳家亲卫和将军府的五万私兵已经将京城围了个水泄不通,今日这个位子,我石允彦要定了。”
谢晟丝毫不慌:“是吗?”
柳太傅敏锐地察觉到了谢晟的胜券在握。
难道,谢晟就连京城外面,也做了布置?!
他不敢赌。
咬咬牙,柳太傅痛哭流涕地扑在谢晟脚下:“陛下明鉴啊!此人用蛊虫胁迫于老臣妻儿,老臣实是出于无奈,才屈于他的淫威之下!谋逆之事,老臣如何敢做啊——”
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如今的情况,臣愿牺牲自己拖住逆贼,只求陛下能顺利逃脱——”
李将军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临阵倒戈的柳太傅。
石允彦则在心中暗骂。
这就确信我一定会输?
可是,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一个奸臣,都要看不起我呢?
你柳太傅,又比我高尚到哪里去了?
他冷笑道:“柳太傅来找石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