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二日,一件事直接轰动了整个兰岗大队,特别是知青点。
那就是公社给予的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落在了知青点余玲玲的头上。
不说旁人,就连当事人余玲玲也是傻了,语无伦次,“我,啥,我,咋可能是我,不可能,怎么会,搞错了吧……”
常屯公社的人非常肯定就是余玲玲,还大肆夸赞,夸赞的内容当然跟岑曦提供的相差无几。
余玲玲整个听愣了,这夸的人是她吗?
等公社的人走后,知青点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但全部的人都看向了余玲玲,特别是姚超英,她的一双眸子差点瞪出火花,也是她打破了沉默。
“凭什么是你!”姚超英歇斯底里吼道,“我才是来兰岗大队时间最长的知青,我比你早来了一年,整整一年,我赚的工分才是最多的,才是最多的,明明应该是我的,是我的名额。”
“可能是品德修养不行吧。”岑曦含笑打碎了姚超英的心。
“是你,原来是你。”姚超英仿佛顿悟了一般,看着岑曦突然笑了,放肆大笑,“原来是你啊,我就说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在兰岗大队为知青拿到工农兵大学生的名额,是你啊……”
姚超英越说越癫狂,最后突然变成了呢喃,然后笑笑嘻嘻、跌跌撞撞得往知青点外踉跄走去。
金大勇追了上去,年轻的知青则全都留在原地或艳羡或嫉妒得看着余玲玲。
“岑曦,真的是你帮我的?”余玲玲应对完新知青们的酸言酸语、沉默不语,拉着岑曦回了房间,低声问道。
“我哪有,人家公社同志说得是事实。”
“我自己啥样还能不知道?”余玲玲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像我一样的知青不少,跟李光辉有关的,也是你出的头,还有那个拾金不昧,我又不傻,真捡到王连长的钱票,我藏起来还来不及,会去还给他!”
呵,这话有些针对了,合着她出了力,破了费,还成傻子了。
岑曦的一个白眼就让余玲玲确定就是她帮的忙。
“你之前还问我想不想读大学呢,除了你会为我费心,谁会为我出头。”余玲玲突然红了眼睛,哭了起来,越哭越大声,仿佛是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诉出来。
“你,你怎么样要来的名额?”余玲玲冷静后,只是抽噎,不忘一嗝一嗝得继续发问。
“打一顿不够,再一顿就老实了。”岑曦嘿嘿笑道,有李光辉这么个先例在,王兴农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不会跟自己对着干,更何况她还做了好事,帮着他们隐瞒下了这次本该蹲牢的行径,一个名额算什么。
“那你明明可以自己去的,给我做啥,不行,得去公社说清楚。”余玲玲跟一头倔牛一样就要往外冲。
岑曦把人拦下,“我才刚下乡,新知青得到名额这种情况前所未有。”
谁都不是傻子,做出这种事,那就是明晃晃的把把柄递给别人。
余玲玲一下子顿住了,略显苦恼道,“姚知青比我先下乡的。”
“她人品不行。”岑曦还是那句话,“你就好好准备去上大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