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鲁朔终是支撑不住,咳嗽了起来,随着他的咳嗽,扇子便从他手中掉落,花酒月伸手接住了扇子。扇子浮现的画面此时已消失无踪,变为原先那幅田园山水画。
鲁朔看着花酒月与风译安,两人均点了点头。
鲁朔无力地笑了笑,道:“这与苍溪山宝藏息息相关,两位谨记。这柄折扇乃我师傅鲁匠机所造,当时师傅将宝藏地图以我鲁班门技巧嵌进折扇中,只有以独特的手法灌入内力才可显现,现世间也只有我能使这手法,可惜,我不能等到最后了。”
说着,鲁朔用颤抖的双手拿起身边的蛊铃,神情十分安详,他似是在回忆往事,缓缓道:“这是我和荇儿费了好大力气制得的,记得当时,我们将一对双生红蛱虫分别放入蛊盅中,再将两蛊盅放入一个石盒中,按方法记载,从月圆之日子夜开始,以特制秘药熏洗一个时辰,每日熏洗三次,持续百日,这百日内,只以百花露水饲之,百日后便得了这两只可相互感应的蛊虫,这蛊虫可活百年之久,但平日是如死了一般,需用真气催唤,使它苏醒,一只蛊虫苏醒,另一只便也会苏醒,每次可持续半个时辰。制得蛊虫后,我们便将两只蛊虫放入镂空银球,制成蛊铃。蛊铃可在万里相互感应,用以我俩相隔两地时传递信息。但她先离我而去,我们阴阳相隔,这蛊虫又如何传信?我苦苦守了七个月,相思了七个月,七个月在光阴中不过须臾,但于我而言,如枯等万年岁月之久。我如今心愿已了,对世间已无半点留念,苟活七个月不过为等持扇之人。如今就容我私心一回,鲁朔便将此扇托付于两位,只望两位代鲁朔完成师傅遗愿。”说完,他看着周慎,又道:“五爷,只望您将这一对蛊铃与我一同葬于荇儿墓中,鲁朔感恩,但也只望能来世相报。”说完,两汉泪水又从鲁朔的眼中流了下来,而鲁朔也没了气息。
周府的一隅偏院,阳光斜照,透过郁郁青青的竹林,洒在地上。
“七个月前,当时夜里正下着细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浑身是伤,还抱着一位姑娘,在郊外拦住了我的马车,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是鲁朔,而他抱着的,是他的妻子鲁荇儿的尸体。
“周府回文楼就是鲁匠机带着鲁朔替我打造的,这密室本是当时为备不时之需所建,没想到,却是被鲁朔自己用了。当时情势险峻,我便想到了这密道,这密道若是从里面关了,便只能从里面打开,也算十分安全。当时鲁朔为了方便传递信息,便给了我一个蛊铃。
“当年我送了鲁匠机一柄画了田园山水的折扇,没想到他竟用这柄折扇当了藏宝之物,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儿。真是世事难料啊。”
说罢,周慎看了眼眼前的墓碑,无声离去,随后,潘石也跟着离去了,只剩下风译安与花酒月两人。
风译安望着眼前的坟墓,突然出声问道:“花酒月,江湖中一直流传有一种方法,可以瞬间百倍提升自己的武功修为,但要以自己的寿命作为代价,是吗?”
花酒月望着风译安,轻声回道:“是,但这方法极难成功。”花酒月说完,一声低叹,喃喃道:“情字难书。”
风译安也望向花酒月,她突然柔柔一笑,道:“秋色宜人,不如我们明日去看看。”
“好。”花酒月轻声应到。
时光易逝,情字难消。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