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间突然静默了。
夜风袭袭,桂花树的叶子落了几片,有一片落在了石桌上。夜空中,一轮上弦明月高悬,几点星辰相伴,却很是冷清寂静。
花酒月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正色道:“潘长老,你没有什么事要与我说吗?”
“花酒月,花少侠。”潘石咀嚼着这两个称谓,突然一笑,道:“五年了,你这架子气派摆起来,倒还是一点没变。”
花酒月道:“周五爷是我爹安排在关城的。”
潘石道:“不错。”
花酒月又道:“朝中有变。”
潘石道:“这五年里,司空尧推上去一个人,名叫谢白昭,此人资质一般,但又颇为自负。他今晚要在九如殿发动叛变。”
“谢白昭必死无疑。”花酒月神色淡淡,继续道,“司空尧还真是变了许多。”
“他确实变了许多。”
“九申去流云庄了?”
“那是自然。修远云与星辰阁都拿了他的名字来掩饰,以他的脾气,能不去吗?”
“潘长老在那个小镇子上是去干什么了?”
潘石喝了口酒,道:“这是我和沈兄的秘密。”
花酒月也端起酒杯,笑笑道:“没想到沈老板现在居然连一个偏远小镇都要发展,真是丧心病狂。”
潘石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点头同意道:“老夫也觉得沈兄这些年简直是不务正业,都到这个节骨眼了,还要让我为他跑腿生意之事,真是太过分了。”
花酒月问道:“那现在那个假的鲁匠机是谁的人?”
这次潘石却没答话,他先是看了眼花酒月,然后又看了眼在花酒月身旁吃糕点的风译安,突然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他颇为嫌弃地对花酒月道:“你那个老爹生来就不懂这情情爱爱,他就是少这根筋,但他毕竟没喜欢过哪个人,这就也无所谓了。你说你既然有了喜欢的人,还这么不懂风情。哪个小姑娘会喜欢你?”
花酒月斟酒的手一顿,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眼风译安,只见风译安正在专心致志地吃着重阳糕。
“阿译。”花酒月突然出声叫到。
风译安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花酒月,突然想起嘴里还有刚咬的重阳糕,她连忙把糕点咽了下去。风译安看着只叫她一声就未说话的花酒月,觉得很是奇怪,她将盘子推给花酒月,问道:“还剩最后一块儿,你要吃吗?潘长老手艺挺好的,这重阳糕甜而不腻,清香软糯,比上次那个镇子上的糕点还好吃。”
风译安的声音轻轻传来,花酒月听了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有些无措地望了望潘石,潘石正端着杯子喝酒,根本没有理他的意思。
“谢谢。”花酒月端过盘子,感觉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
风译安看着花酒月低头吃糕点,哑然一笑,道:“你不用如此客气,花少侠。”
风译安花少侠三个字说得很是缓慢,别有深义,花酒月听了不禁一噎,潘石很是好心的递给他一杯酒。
“慢点,花少侠。”潘石笑眯眯地道。
花酒月顿觉得今夜不是个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