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重阳节。
午阳街尽头的院子,依旧只有巡逻的侍卫,高挂的大红灯笼,除此之外,冷冷清清。
正院最里的房间内,烛火跳跃,司空尧正披着件貂裘,坐在案前闭目凝思。室内檀香悠悠飘荡,馨香四溢,分外安静。
突然,司空尧出声问道:“你所来何事?”
暗处走来一位身穿黑衣的的女子,那女子一身劲装,清秀俊美。她手中提着东西,缓缓走向司空尧,边走边道:“今日重阳。关城的重阳,葳山从不会有人,这已经是关城的习惯了。”
司空尧缓缓张开眼睛:“寒愿思,你真是大胆。”
寒愿思跪坐于司空尧身边,轻笑道:“您还是这么畏寒。”
司空尧只面无表情地看了寒愿思一眼,并未答话。
“我今日带了关城的桂花酒,邀您共饮。”说罢,只见寒愿思将桌案的东西一并收了放于地上,打开食盒,将里面的东西置于案上。
司空尧未答应,也未制止寒愿思,
寒愿思为司空尧斟上酒,自己也举杯,道:“请。”
司空尧嘴角扬起无奈的笑意,轻声道:“三年了,你还是这般脾气。”
寒愿思将酒一饮而尽,道:“三年而已,您倒是变了不少。”
“魔教是一个赌局,万祁山是一步险棋。那场豪赌,持续了两年。”司空尧看着手中的酒杯,低声道,“两年里,步履维艰,生死难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知所以然,不知所是。”
司空尧饮了杯中的酒,似笑非笑,又道:“但最后,终是我赢了。”
寒愿思为自己与司空尧又斟了酒,举杯道:“过了今晚,一切又都会改变,寒愿思在此先恭祝您。”她说罢,又要一饮而尽,谁料司空尧竟拦住了她。
“不必了,这桂花酒,就放着吧。”说着,他便拿了寒愿思手中的酒杯放在案上,“你随意坐吧,跪坐久了,总会不舒服的。”
司空尧放下酒杯,重又闭上了眼睛,道:“屋子内室有件披风,你去拿来,今晚就陪我在这儿坐一晚吧。”
寒愿思望着司空尧,莞尔一笑,道:“好。”
室内檀香袅袅飘升,暖意四溢。
周府附近的一个院子里,三棵桂花树下的石桌旁,正坐着花酒月与风译安。
石桌上有两壶桂花酒,并放着三只酒杯。
风译安单手托腮,望着夜空,道:“关城的人,居然有重阳不登高的怪癖,真是世间之大。”
“确实,关城的怪癖习惯可是不少。”说着,潘石便将一盘重阳糕放在了桌子上,坐在了花酒月旁边,笑道:“我亲手做的,译安,花酒月,尝尝吧。”
花酒月盯着姗姗来迟的潘石看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石凳挪到风译安身旁,对风译安道:“阿译,一般遇到这种状态的潘长老,一定是没有好事的。我觉得我们离他远一点,这糕还是不要吃的好。”
潘石看着花酒月,扬唇一笑,冷哼一声,道:“花少侠,今晚可是老夫最后一次纵容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说着,他拿了一块糕点吃了一口,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风译安看了看花酒月,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花酒月不禁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