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阑干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转而笑看白子画:
“来都来了,你也没再做掌门,不若在此多住段时日,也让我和澜儿尝尝你这上仙的手艺。”
他是没想过白子画也会洗手作羹汤,但丫头手艺好,他整日耳濡目染想必也不差。
如今白子画已尝过他做的,没道理自己不尝回去。
白子画放下酒杯,微微挑眉,“我与小骨有事在身,今日来此是找你夫人的,你若非要尝我的手艺辨个高下,改日再约也不迟。”
听见他提自己,一直静静吃菜的蓝雨澜风手顿了下,白子画目光深邃,她一时竟想闪躲。
“找澜儿?”
斗阑干是知道蓝雨澜风当年做的事的,后来也多亏丫头苦心安排,他和澜儿才能解除误会重归于好。
已经发生的事不能随着时间流逝就当不存在,伤害已经造成,终归是他与澜儿对他们不住。
叹一口气,他放下筷子一脸平静。
“有什么事就问吧,我与澜儿也没想过一直逃避下去。”
花千骨摆摆手,“前辈不要误会,我和师父来这儿不是为了追究当年之事的,是另有事想求证一下。”
斗阑干微讶,“别的事?”
他还以为这二人突然来此,是想问责澜儿当年对他们的敌对迫害,都做好白子画若动手他绝不反抗的准备了,没成想还有别的事?
花千骨点头,“对。”
转头扯扯白子画的袖子,“师父,你来说吧。”
这种涉及各派掌门的事还是由师父亲自问比较好,她心里仍介意蓝雨澜风当初的设计逼迫,不想说太多。
白子画也不绕弯子。
“你应该知道如今六界的形势,血灵肆虐,幕后之人却迟迟不现身。
昨日晚间我大师兄、三师弟以及各仙派掌门共计十八人在长留殿议事,却突然无故失踪。有目击者说当时看到了许多人面蜘蛛从里面跑出来,我事后查看却并无踪迹,因此我怀疑有人利用幻像混淆视听,趁乱掳走了人。”
说着他将视线落到了表情僵硬的蓝雨澜风身上,意思大家都懂。
蓝雨澜风对上三人的眼睛,无措地摇头,也慌了。
“不是我,我没去过长留。”
斗阑干目光很坚定,抓住蓝雨澜风放在桌下的手安慰地拍拍,否认道:
“不可能!我与澜儿一路走来经历太多分离,这些年安心隐居在这海渊之下,早与外面的人断了联系,她绝不会是你说的凶手!”
白子画道:“我没说她是凶手。”
世上能人众多,幻像但凡有点本事的人都能做,但能骗过他的眼睛还不留一点马脚的却是凤毛麟角。蓝雨澜风对幻术的精通是出了名的,本身修为也不低,即使昨夜下手之人不是她,这一身本事也让她难逃嫌疑。
斗阑干深爱着自己的妻子,更了解她的为人和近日行踪,自然不会怀疑。却也清楚白子画不是莽撞之人,他能找来便已说明一些问题。
看来,今日这饭是吃不完了。
“丫头。”他转眸喊花千骨,想知道她怎么想的。
他的印象里丫头是个明辨是非,敢爱敢恨的人,若要白子画改主意可能只有求助她了。
花千骨和他对视,想起蛮荒里相扶相伴的日子,是为苦中带乐,前辈又曾为保护她与师父大战一场,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伤害前辈和他爱的人。
想了想说:“事发突然,我和师父也都只是猜测,但凡涉及的不是各派掌门,我们也不会跑来打扰你们的宁静生活。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什么可能都有,我和师父只想查明原委,找到众掌门和师叔师伯。”
一番话说得从容,斗阑干也懂了。
转头看着蓝雨澜风,斗阑干语气坦然:
“澜儿,我们与他们一道出去吧,一可自证清白,二来也确实许久没看看外面了,就当放松筋骨,嗯?”
陷害澜儿的人若被他抓住,他一定要让对方悔不当初!
蓝雨澜风对花千骨一直是愧疚的,特别是她明明害了她,她却还帮助她跟阑干重逢破冰……
很多年了,一直想和她说对不起,也一直想补偿花千骨,这次就当赎清自己的罪孽吧。
释然一笑,她点头,“好。”
花千骨与她猝不及防视线相对,彼此都微笑了下,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晚,师徒二人住进了蓝雨澜风给他们安排的白色贝壳房里,一整个完整的贝壳大张开,中间铺着圆圆的软软的被子,空间又大又明亮。
花千骨好奇地东敲敲西摸摸,从贝壳上呼哧呼哧沿滑进贝壳里,开心地滚来滚去。
“师父,你说这个大贝壳是不是活的啊?我们就这样躺在里面岂不是被它吃了。”
天真的话,引来白子画侧目。
“你可以试试。”
“啊?怎么试?”不会要她拿剑劈吧,劈坏了就不好看了。
白子画勾了勾手指,小徒儿凑过去,立马被按翻。
她不知道,她的衣服在刚刚滚的那几圈里已经凌乱了,躺着时领口松松的。从白子画的角落能一眼看到包裹在抹胸花边下的半数高峰,冰肌如雪,沟壑深深。
白子画不想委屈自己。
眼前一瞬黑暗,贝壳合上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暗放大了人的感官,花千骨感觉白子画就撑在她身体上方。
咽了咽口水,她有些怕,“师父,你、你做什么?”
不是说试试贝壳会不会吃了他们吗,怎么感觉自己要被吃了……
白子画手指摩挲她娇艳的唇瓣,黑暗里也能清晰视物。
腰间有只大手在轻轻揉捏,花千骨身子都酥了,偏头躲过他的亲吻。
“师父……别这样……这、这是在别人家……”
不清楚贝壳房能不能隔音,又一想到不远处就是斗阑干和蓝雨澜风的房子,她空白的脑海不由自主跳出“偷情”两个字。
心慌,又有种形容不出的刺激。
白子画说了句别怕,手不动声色解开她的腰带,冰凉的身体轻轻覆上,滚烫的吻顺着锁骨蔓延,“他们听不到。”
花千骨还想挣扎,白子画不知摸了哪里,她一下软了,仰着头轻轻抽气。
“嗯~师父……”
绝对的亲密。
白子画头埋在她颈侧,呼吸渐重,“抱紧我。”
迷离中的花千骨只能照做。
一室春光静好,隔壁更是火热。
巨大的水床震荡不休,沉重的呼吸声凌乱交织着,空气都传递着滚烫。
几缕海藻般浓密的蓝绿色长发无助地掉下床沿,卷曲的发梢一下下打着颤。
“阑干……”
女声饱含浓浓的爱恋,雨打芭蕉一样的抖。
一只更粗长更大的手掌紧紧扣住小的那只,结实的背部有微微反光一晃而过。
他抱紧她,用尽全部的生命力。
“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相信她,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过,何况他一直在她身边。
蓝雨澜风舒展身体,闭上眼绵长地嗯了声。
彼此的唇相触,一场激烈追逐再次上演。
光线昏暗,海珍珠旖旎的蓝光洒到地上,一只巨大的鱼尾轻颤不停,鱼鳍绷得紧紧的。
狂躁的拍地声响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