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火焰这般炙热,我们怎么过去?”
“注意观察就行了,这些裂缝又不是同时向外喷火。伺机而动嘛。”
泰丁仍然是一脸的云淡风轻。
随着车队向峡谷深处走去,气温愈来愈热了。
汗珠顺着玄履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玄履便将外袍脱下,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仍是感觉燥热不已。
“咦,这是什么?”
泰丁的目光,落在了玄履外衣间,黄绿色的玉环上。
这玉环被玄履贴身佩戴着,谁知脱外袍的时候一不留神,竟将这个东西给掉了出来。
玄履见状,忙要伸手将玉环拾起来。
原本缩在角落的讙讙却一跃而起,用嘴叼起玉环,跳到泰丁的肩头。
泰丁接过这玉环来,端详着上面黄绿色的纹路,似笑非笑地看着玄履。
“这东西倒是不错。”
“你快还给我!”
玄履见父亲送给自己的东西被泰丁拿在手里,着急地喊叫道。
“让我好好看看。”
泰丁见玄履着急起来,却更觉有趣。
“不如你把这玉环让给我,就作为我带你来西疆的资费。我也不要你卖身的钱了。你看如何?”
“不行!这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你快还给我,小心别弄坏了!”
“那你先说说,这东西是哪儿来的?为什么对你这么重要?”
玄履又想起父亲在斟寻惨死的情形,却是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浓浓的悲伤侵占着玄履的心头,他实在是不想将这些事情宣之于口。
“你不说……我可就不还你了?”
泰丁促狭地笑了。
“这是……父亲留给我的……遗物……”
玄履声音低沉。
泰丁愣了一下,收起脸上促狭的笑容,将玉环递到玄履面前。
“呃……对不住……是我玩笑开得过头了。”
玄履默默接过玉环来,放在怀中。
“你……节哀……”
泰丁轻声说着。
玄履却将脸转到一边,不想搭理泰丁。
“喂,开个玩笑而已,你也太小气了吧?”
泰丁见玄履生气了,又凑到他身边。
“岂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玄履有些生气,眉头拧在了一起。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泰丁厚着脸皮说着。
“嬉皮笑脸,毫无诚意可言。”
玄履又瞪了泰丁一眼。
“你就是因为这个事情,才打算离开家乡的?”
泰丁又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你的讙讙不是会读心术么?你让它告诉你好了!”
玄履瓮声瓮气地说道。
“它也不是什么都看得出来嘛……”
泰丁耸了耸肩膀。
“算了,这些伤心事,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
泰丁又变戏法儿一般,从车里找出两把羽扇,扔了一把到玄履身边,自己也用手摇着扇子,悠悠然扇着风。
“横竖路上无所事事,我告诉你一些关于西疆境的见闻好了,你想不想听?”
“……”
“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你说呗……好奇心都给引上来了,还欲言又止的……”
“生活在西疆境中的,是角扈族人。”
“这个我知道了。”
“角扈族人喜欢以角马为坐骑,他们虽也要耕种农田,不过更多还是以放牧为生。”
“这个我也知道了。”
“角扈一族的王城在西疆境的北边,叫做壑市城。”
“你能不能别说废话?”
“好了好了,接下来这个你一定不知道。角扈族人擅长骑兵作战,以角马配合锋利的铜槊,那可真是攻击力惊人啊。”
玄履听了,暗暗称奇。
“这个角扈王呢,听说也是威武霸气。不过可惜的是,他膝下无子,只收养了一名义子,名唤扈雍。”
泰丁又望向玄履。
“这人虽有几分统帅的才干,不过到底是有些浮躁冒进。且此人气量有些狭隘,平生最厌恶别人不听他指挥。”
玄履将这些话暗暗记在了心里。
泰丁又嘱咐玄履。
“你到时候要是在军中遇上了他,不管他说的是对还是错,你只要服从他的安排就是了。毕竟你也不是角扈人,混口饭吃嘛,没必要真把性命搭进去。”
玄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忽然一阵凉意传来。
“咦,不知不觉都出了峡谷了。”
泰丁将手中的羽扇抛到一边,又掀开帘子,指着前方一片苍翠的原野。
“看,过了前面那片草原,就能到壑市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