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陆长鸣和陆秋灵惊呼出声。
陆长鸣背着陆长恭满脸担忧,他想过去看看的,因此小心翼翼的放下陆长恭。
陆秋灵则更直接,跑过去抱住郑婕,眼含秋水,紧咬薄唇,正要哭不哭,又惊又惧的看向罪魁祸首。
只见一个穿着光鲜艳丽,银丝上插满珠钗,嘴唇又薄又小,鼻子扁平的老妇人正用一双吊梢眼,喷火似的瞪着郑婕。
“陆长恭他又干了什么?给王府招来如此滔天大祸,以至于给王府招来抄家之祸。”
老妇人张嘴就一口大锅扣到了陆长恭的身上,这哪里是祖母对孙子说的话。
不明真相的人以为两人是宿敌呢?
不想着给陆长恭开脱,一张嘴就迫不及待的给陆长恭定罪。
苏似锦觉得老妇人的智商堪忧,简直愚不可及,难道陆长恭坐实了罪名,陆家其他人就能安然脱身?
“母亲,长恭最近醒着的时间少,昨夜里高热差点下去与夫君做伴了。”郑婕捂着脸怯怯的小声的反驳。
老妇人冷哼一声,“哼,你最好将你知道的都告诉统领,将功折罪,不要连累一大家子。”
郑婕抬起垂着的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老妇人。
她知道老妇人此话可谓是诛心了,若是长恭被自己人指认,那还有活路,于是语气坚定的反驳道:“母亲,你是他的祖母,他的长辈,他的为人你最清楚了。”
“他不会做昧良心的事,长恭没有做过的事情,你让他承认什么?”
苏似锦勾唇,郑婕怯懦归怯懦,但还是梗着脖子为陆长恭据理力争的。
而此时老妇人那头上金钗银钗碰撞的声音,让苏似锦露出可惜的神色,这可值钱呢,可惜没能收缴了。
陆家夫人们头上或多或少都有价值不菲的钗子,小爱不够给力,还有漏网之鱼。
苏似锦勾唇一笑,不过也没关系,他们头上的珠钗可保不住。
“反了反了,王府刚蒙难,你就翅膀硬了,敢顶撞我老婆子了。”老妇人狠声斥责郑婕,手里的拐杖重重的敲击在地板上,发出彭彭的响声。
“干什么干什么?都大难临头,正抄家还不消停。”禁卫军统领手里拿着大刀,恶狠狠的扫视一圈。
最后将视线定在老妇人头上的珠钗上。
统领高举双手,“长沙王通敌叛国,卖官进爵、盘剥百姓,经由大理寺调查,如今证据确凿,我奉皇令前来长沙王府抄家。”
“皇上仁慈,念陆湛为大越的边境安定,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又念长沙王夺回了几座城池之功,特赦长沙王府所有人死罪。”
“但为堵悠悠众口,还百姓公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查抄长沙王府,府里的奴仆统一发卖。”
“王府一干主子,流放岭南,即日抄家即日流放,尔等换上粗布麻衣即刻启程,不许带走一针一线。”
统领看向禁卫军命令道:“你们去抄家,你们将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悉数收走。”
“天啊!岭南?烟瘴之地,要死了要死了。”陆二夫人丧着脸嚷嚷着。
“岭南?怎么会是岭南?即便流放宁古塔也比岭南好呀!岭南会死人的,完了。”陆三夫人脸色异常铁青。
岭南,那可是活物进去都不见出来的岭南唉!
流放岭南,与杀了他们有何差别。
老妇人听闻,身子摇摇晃晃的差点跌倒,得亏抓住了陆二夫人。
“都是陆长恭做的,与我们无关呀!统领,流放大房一家可好。对,谁做的流放谁,我们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