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头领带着兵士悉数下山,至于山脚上不远处停下,仍旧准备以锥形阵对敌,只是将自己排在了最前端。
敌兵焉能看不见扬起的尘土与摇晃的树梢,也在山脚不远处停下,仿佛是有意留足了决战的空间,一副很讲游戏规则的样子,只是不知何时敌阵前排忽然钻出数十弓手,正弯弓搭箭。
“簌簌……”
声响起,敌阵一片黑云腾起,那是箭矢飞来的样子。
“快点散开!”
沈头领大喊,众人立刻闪躲。
树后、石块、坑隧迅速填满了尸令兵,来不及躲闪的些许兵士,胸前挨了一箭。
似乎不痛不痒,有的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中箭。
尚在庆幸自己有不死之身,一把拔了出来,呵呵笑着,再一低头,伤口处陷有黄色符纸,一时起火,颜色呈淡蓝色,迅速席卷全身,尸身随即化为乌有。
困境不止于此,箭头之上全数附有阴火符,树木、石块、泥土等凡箭矢所至悉数点燃,原本躲藏匿形的赵家人全部被照得暴露无遗,敌兵继续弯弓搭箭。
“再散开些!”
众人继续奔走,一番箭矢如雨过后,又倒下三五个。
沈头领有些恼了:“这样下去,躲无处躲,防无可防,与其受死,不如冲将下去,或许还有些许希望!”
只是此时人员几乎分散的如同散沙,完全不可能更不敢聚作一处冲阵。
只得匆忙着令众人:“所有人休论阵型,各自为战,下山冲杀,换掉一个算一个了,几十年没怎么动弹了,今日一战岂有坐地自焚之理,冲啊,下去活动筋骨了,唯有如此,方……”
忽然后方几名士卒冲了过来,直奔山下打断了赵的话。
被赵一把拉下:“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那兵卒略显慌张,朝后一指:“头儿,那老虎来了!”
趁赵扭头回看之时,兵卒径直操刀跑了下去:“我先冲了啊!”
众人回望,但见山腰上,黑虎正俯冲而下。
沿途林木皆被撞到,活生生扑出一条大路来,扬起的灰尘背景颜色,更显出黑虎之凶猛,众人见状一个个嗷嗷地朝下冲去
“我还是冲吧,免得被撕吧了!”
“就知道那家伙是个废物,打不过也缠不……”
赵话未说完,黑虎越发近前,正端刀准备,忽然看清了些,黑虎脖颈正拴着适才老三手中的铜铃项圈,赵立刻明白,跟着侧目助跑。
那黑虎果然已被驯服,径直朝下,将与赵头领擦身而过时,赵一个蹬腿,跨上黑虎腰腹,左手抓住项圈尾端。
右手斜过大刀,耳边风声大作,乘黑虎急促下山而去。
兵卒惊惧不已,俯冲速度过快,敌方箭矢悉数被甩在了后面,即将临阵,地方弓手朝后方退走,一干敌兵荷刀在前,不见边际,白花花的生铁片子,眼前一时亮如白昼。
赵骑着黑虎一下子冲到了最前端,直插敌兵中路,原本惊惧的兵士见状,欣慰不已,恐惧消失不见,士气大作,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