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说来,有一点却是很奇怪——
“那你们还近些年还能有积蓄?”郁雨初疑惑道。
这林老头摆明了是个无底洞啊,也不知道为何近几年他连自家大门都很少出。
是被他们几人打断了腿不让赌吗?
不不,自家人应该不至于如此。
她想了想,道“是被赌场的伙计把腿打断了送回来的?”
林清河摇摇头,答道:“他自己摔的,有一日夜里非说要出门散步,还不许人跟着,结果一脚跌到人家郊外的捕兽夹里了,算是废了一条腿。”
摔得好,摔得好啊,真是老天有眼。
听了这话,郁雨初甚至都有些想笑。
他们还算是幸运的,林老头伤了腿不便远行,这附近又没有什么赌场可以给他赌博的机会。
看来这小渔村如此偏远的地理位置也不算全是坏处。
“所以你们和村里人......”郁雨初思索着换了一个较为温和的词问他,“和村里人关系不好,也是因为你们家的赌债?”
“是了。”林清河略一颔首,补充道,“虽然这些年我爹已不再赌,但爹娘哥嫂的性格还是比较......比较凶悍。
近些年好不容易有了些银子,家里的情况好起来了,他们想改善自己的生活环境,这债务却是一拖再拖......”
余下的话林清河不必再说,郁雨初已然懂得了。
仗着是乡里乡亲的便拖着欠款不还,更别说这半年村子里都旱,大伙的手头都拮据,见了他们一家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可——
这是五十两啊。
也没有人上门讨债吗?
就是她前世,若是有人欠了她五百元,死活不还,她也定然是要追着那人将钱要回来的。
郁雨初突然想到了先前林老太反复提及为了林清河迎娶自己,统共花了十五两,更觉疑惑:“你们若是欠了五十两,你娘为什么说当初娶我花光了你们十五两的积蓄呢?
既然你们能拿得出钱,娘身上的衣服又讲究,村里人就没上门向你们追债的吗?”
“这就是事情难办的地方了。”
林清河叹了口气,细细与郁雨初解释起来,“这五十两中,有二十两是爹娘管从前与他们要好的司家借的。
司家人丁稀少,有一日家中的壮年都出海去了,可谁料他们却在海上遇难,一整艘船十余人,竟无一人回来的。
爹娘竟就此翻了脸,说死人的钱不作数,不肯还钱。”
“就算你们不肯还钱,可司家的小辈们竟然没有来找你们麻烦吗?”郁雨初忍不住插嘴问道,“这可是二十两银子啊,不是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