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着来到她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门。
片刻后,傅景远没听到回复,打开门,映入眼帘是陷入一片黑暗的室内。
傅景远瞳孔一缩,全身血液似逆流而行,血也冷得刺痛神经。
沈卿离开了。
房间没她的身影,哪都不见她。
傅景远开车追了出去。
在山庄的路口,沈卿停在路边,傅景远正要开车过去,面前经过一辆白色的迈莎锐。
他等待的几秒,变得异常难熬。
车辆开过去了,那边路上也不见了沈卿的声音。
傅景远落在方向盘上的手,不觉地握紧几分力度,启动车子,跟上那辆迈莎锐Urus。
几次在路上要看就要超过那辆车,都在他看到半落下车窗里,沈卿坐在副驾驶座上,对着在开车的傅晏,笑语嫣然。
他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从他哥眼里看到的光亮,是以前未曾有过的情绪。
他们两人大概是相爱,又彼此自我牺牲着,而这次终于能走到一起。
就在后边跟着傅晏的车到了一家高奢酒店。
傅晏下车,过来绅士风度地给沈卿开车门,伸手接她下手,一面丢去钥匙给泊车的门童。
傅景远在对面路边停下车。
从他们进去到出来,他抽光了一包新买的烟。
车里全是烟草的味道。
她对自己的抗拒,终究在对其他男人的时候,张开了怀抱相迎。
偏偏,她还是微笑着,那么愉快,躺到了他哥的床上。
傅景远手背极白,青筋暴起明显可见,细长的手指捏着香烟,猛地闷头抽了一口。
烟呛着了他。
眼尾微微红了起来。
他常年抽烟,竟也有被烟‘抽’的时候,嘴里漾开了一阵苦味。
黑眸如鹰隼,锐利且凛冽,直勾勾盯着那酒店大楼。
一层层的浏览着,房间内亮起的灯盏。
是哪一间灯亮,他都无可避免草木皆兵,神经敏锐得过分敏感。
会是她和傅晏开房的那间吗?
是又如何,心疼又如何,和她已经走到终点了,还紧缠她,有何意义呢?
她都已经不在原地,走出去很远很远了。
他为什么还迟迟不肯,从过去的回忆里出来?
还能把自己关多久?
以为闭耳不闻不问,就能躲避得了她另寻所爱的事实吗?
傅景远扪心自问着,黑眸沉了又沉,夹在指间的香烟到了尽头。
什么时候被炙烫的烟灰,伤到了手指,他也全然不曾察觉。
心房里似被强硬塞进了一把碎石子,每每为她心疼,就撕痛得生不如死。
路灯亮起了。
不断向着光源飞扑上去的蛾虫,坠亡了,又来一批,始终未曾放弃对光和热的追求。
看到了出酒店后,仍依偎相拥分别的熟悉身影。
傅景远潋起泛潮的目光,启动车子,头也不回般,开进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