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任凭他怎样竭力,沉重嗯眼皮始终未能睁开。
他想张嘴,双唇却像是被缝上了一般,无法张开。
喉咙里,只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小得他自己都听不见。
“师兄?”
乐阳站在门外,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住了。
“师兄,我进来了!”
乐阳抬脚一踹,软绵绵的双腿未能将门踹开,还差点将自己摔倒。
听得门外愈发大的声音,雁冰手指轻动,似是想要抓住点什么。
乐阳害怕雁冰晕倒在房中,也不知今日的丹药,他有没有按时吃。
“蔽处坚固,但可一开!进!”
随着乐阳的话音落下,房门随之大开。
还好记住了开门的口诀,不然还不知该怎么办呢!
乐阳踏进房中,不见雁冰的身影,整洁的房中,此刻充斥着浓浓的苦药味道。
她往里走了几步,拨开藏青色的帷幔,愣住了步伐。
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雁冰双手紧抓住浴盆的两边,发丝落在盆外,水珠沿着发尖接连落下,似是在挣扎。
“师兄!”
乐阳冲上前去,拉住雁冰的手腕,竭力将他往外拉。
雁冰听得耳边逐渐模糊的声音,身体发着冷,一点一点地往下坠入,要将他锁入冰窟一般,彻骨的寒冷,使他的身体逐渐麻木。
感受到手腕上烫手的温度,他感受到了生命的力量,随即攥紧了手,靠着最后的一点意志,奋力往前,向着那力量靠去。
随着身体脱离水中,雁冰睁开了眼,短暂的模糊后,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
乐阳看着睁开眼来的雁冰,“师兄,你没吧?”
“我,”雁冰微侧了侧脑袋,看向手腕,同时注意到了赤裸着上半身的自己,
“没,没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
雁冰结巴着,低下头去,目光避开了正站在浴盆中,湿了衣衫,紧拽着他手腕的乐阳。
“你怎么了,说话这样结巴?”
“我没事,”雁冰喉结微动,艰难开口,“乐儿,你要不出去等我……”
乐阳看着应该没什么大碍的雁冰,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现在浴盆中,而雁冰就这样赤裸着上身,僵硬的半坐在她的面前。
乐阳退出浴盆,庆幸着,还好自己没有足够的力气将师兄整个拉起来。
她别开脸,“我只是担心师兄你……”
“我没事,好乐儿,你先出去等我。”
“好。”乐阳埋着头,匆匆跑了出去。
她坐在台阶上,背对着雁冰的房间。
想来,师兄的胸口瘦得都能看见骨头了,定是这段时间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乐阳双手捧着脸,心中自责,都是因为她,让师兄这样操心。
雁冰拉开房门,站到门外,身着一身绣金铭文的白衣,腰间扎着白玉带,脚踩一双白布靴。
他的头发用白玉发冠全部束起,想来是用了法术,令发丝瞬时干爽。
“乐儿。”
听得雁冰的声音,乐阳回过头望去,见得面容干净,发丝清爽,衣着整洁,言行沉稳的师兄。
她心中大喜,这几日见到的师兄,整日都是邋里邋遢的,今日以往的师兄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