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随着身体里另一个人的强制清醒,他也逐步恢复了一点理智。
看着自己拿起那酒杯握把的利器,又狠狠将男人的手掌心贯穿时他觉得害怕——害怕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会真的将男人杀掉。
他无疑是觉得下手重了,甚至可能真的让男人死掉。
这种行为他本身就不认同,再者他也不希望男人有危险,一有想要弥补的想法,二有奶奶还要让男人帮忙才见得到。
或许,还有最后一点心思——他觉得男人并不坏,他似乎可以接受和男人发展成恋人的关系。当然前提是要一步步来。
目前只是有一些在意、而已吧。
最后看着男人离开,卫生间一时间都静了很多,他就更迫切地想和人儿聊聊了。
只可惜,无论他在脑海里巴拉巴拉说了多久,说了多少,都始终得不到人儿的回应。
而江鋆之倒是越听越不耐烦了,甚至还在心里想着“有办法让他闭嘴吧”之类的念头时,脑海竟就在下一秒归于了平静,就好像突然到了另一个世界,或者直接没了听觉一般。
见状,江鋆之也就不再顾及,直至从些微泛红的第二盆热水里走出,才想着尝试一下能不能任他的心意再听到原主人的声音。
果不出他所料,鋆之的声音再一次响在了他的脑海里。
但比之先前要沉默得多,估计是啰嗦那么久累了。
默默走到卫生间的橱柜边打开柜门,他记得男人离开的时候就在这里拿了浴袍换上。
自然而然地,他也从里头拿出一套,是放在左侧最上面的,统一的白色,整整齐齐叠好了。
卫生间很是宽敞,几乎就相当于他家卫生间的两倍还大,布置更是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最里面约莫两米长的大浴缸,中间一段花洒式的洗浴空间也差不多有两米的样子,一面安置了花洒,一面是镜子——一整面的镜子。最外面的就是橱柜和一面小了不少的镜子,或许是怕被水弄坏了,还特地与洗浴的地儿隔了一段磨砂玻璃,毕竟橱柜是木制的,做工很精细,边边角角完全没有原本的锐利可言,材质似乎也不简单,上头的纹路很顺眼。
老老实实将浴袍套在身上,这一次江鋆之才察觉出来衣服过于合适,就像是量身定做一般,虽然之前穿过一次,但那时他并未在意。
而后他粗略地开始翻看起橱柜里的东西,最好是能现在就找到一个称手的凶器。
只是拉开一抽屉瞧,翻来覆去都只有一些生活用品,像什么梳子、吹风机之类的。
斜眼瞄了眼自己那湿透了的发丝,他却并不想做些多余的事。
合上上层的抽屉,他又缓缓蹲下身查看下层的。
但里头基本是些他没见过的物件,有些长得还古怪得很,除了一捆红色绳索、一个黑色眼罩和一个类似电池的、一个类似手铐的皮质物件,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
但反正里头除了绳索能派上些用场也没别的了,他也就没大关注这些东西的用途。只不过拿起那一捆红色绳索细细感受一下,转而又果断地放下了。
绳索过于柔软,没什么摩擦力,他想如果用的话可能会不怎么称手,或者在他还没使劲的时候就会被男人反制住了。
随即他便要关上抽屉,但发觉身体的异样,他又率先一步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脸——有些许发烫。
而后他下意识对原主人问,“你在脸红?为什么?”毕竟这里也没有别人了。
鋆之:当然是、因为这些、这些东西!诶!等等,你能听到我说话?那怎么现在才有回应啊!我都要以为自己要一直以这种状态存在了,还是一个人。
鋆之貌似有些抱怨的韵味,却也自然而然地在脑海里开始与人儿对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