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默不作声，白了顾回生一眼，打死？是什么人都能打的吗？

次日，顾回生将自己收拾妥当，站在了褚府门口“烦劳通报一声，在下顾回生。”

顾回生从袖中拿出碎银“前来拜会小姐。”

“不必。”门人伸手拦住了顾回生“顾先生。”

顾回生替沈氏看病时，在府上住了些日子，他们自然认得，哪里能收银子。

“嗯？”顾回生脸上露出笑意，想不到，他还有如此待遇，将手中碎银强行塞入门人怀中，顾回生入了褚府。

领路的小丫鬟不时回头打量，小心翼翼，神情雀跃。

“神医。”小丫鬟向顾回生见礼“请在此稍后。”

“嗯。”顾回生点头，安心等着褚瑶。

“小姐。”佩兰福了福身子“顾神医来了。”

“嗯？”褚瑶扔了手中书卷“当真？”

“嗯。”佩兰点点头。

“人在何处？”

“回小姐，在凉亭。”

褚瑶嘴角微扬，她正闲来无事，这下，有趣了。

“顾回生！”褚瑶欢喜跑向凉亭“你来找我吗？”

“嗯？”顾回生诧异，这倒是褚瑶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以往，可都是神医。

“你怎么来了？”褚瑶在顾回生身侧站定，眼睛直落在他身上“是不是想喝酒了？”

顾回生但笑不语，只盯着褚瑶看个不停，硬是把褚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么这样看着她？褚瑶低头，看了眼鞋面。

“坐下说。”

“嗯。”褚瑶点点头，坐在顾回生对面，又自觉给二人添了茶。

“阿瑶…”

褚瑶眨眨眼，要说什么呢？

“宫宴上的事，可否与我略说一二？”

宫宴上的事…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她这样的，是不是患了什么怪病？

褚瑶朝顾回生伸出手腕“你帮我看看。”

顾回生也不推辞，伸手探脉。

“宫宴上的事，我不记得了。”

褚瑶说完，顾回生便皱了眉，他，看不出来。

见顾回生愣神，褚瑶收回手“好了，我知道你担心我，不过，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除了这次，好像也没什么大的意外。

“我给你开幅安神的药。”

褚瑶点点头，随即看着顾回生直笑，平日里总是言笑晏晏，今日却不苟言笑，真是有些不同。

“你可知你的处境。”

顾回生看着褚瑶，语重心长“整个临安城的世家公子，都盯着你。”

“若没有宫宴上的事，你本可以…”顾回生心中苦涩，以褚瑶的身份，怎么都不可能平淡度日。

“我从来没有走到人群之中去。”褚瑶看着顾回生“可既已经如此，我便不能退。”

她是褚瑶，却也是褚家唯一的千金。

“也没那么严重。”顾回生不说话，褚瑶又继续道“父亲不会不顾我的意愿。”

若不是她中意之人，父亲绝不会逼她，可她的婚事，她自己也没个头绪，本想着还小，现在…

顾回生看着褚瑶，便是到了此刻，她还是这般从容，倒好像与方才蹦蹦跳跳的女子不是一人。

越是与褚瑶相处，顾回生便越觉得，有些看不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