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的丫鬟说，人在转世之前，都会饮一碗孟婆汤。”褚瑶指指自己“我是不是没喝干净？”

如若不然，为何她身上总是会出现奇怪之事。

身为医者，顾回生是不信鬼神之说的。

“你真能吹得碧霄？”

这是顾回生好奇的地方，还有那雀灵，若不是在宫里，他倒想亲眼见一见。

“嗯。”出宫后，她不记得发生过什么，可只要拿起碧霄，下意识的，她就会记得那首曲子。

“那曲子我从未听过。”

顾回生想了想“或许你梦中听到过？”

“古人可梦诗，你若梦曲，也不足为奇。”

听得多了，作一两首也不无可能，然而顾回生忘了，能引雀灵鸣和之曲，又岂会来得这般容易？

“你说，我是不是真有什么前尘往事，难以释怀？”

这是褚瑶心里的想法，她不能说与沈氏听，亦舍不得如意担心，眼下对着顾回生，倒是能说出口。

其实褚瑶心里，已有主意“我想去趟重山寺。”

顾回生看着她，略有不解。

“缘了大师，或许知道。”

在褚瑶看来，缘了极为神秘的，众人皆说他可除魔降妖，褚瑶是没见过，可若世间有一人，可解她之惑，那必然是缘了大师。

“嗯。”顾回生点头，这个‘缘了’颇负盛名，必然是有些本事。

“看看也好。”

送走顾回生后，褚瑶让佩兰收拾了几件衣服，打算去趟重山寺。

“娘。”

沈氏抓着褚瑶的手“路上当心些。”

褚瑶点头“娘放心。”

拜别沈氏，褚瑶便上了马车，掀起一角车帘，朝沈氏笑了笑。

“佩兰，待会儿记得买些蜜饯点心。”

“是，小姐。”

佩兰不解，小姐平日都是带着如意姐姐的，怎么这此却让她陪着？

重山寺的香火是极旺的，只是今年，她来的次数愈发多了。

“褚瑶姐姐！”

一见到褚瑶，四空便跑了过来“真的是你。”

他远远看着，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对啊。”

褚瑶弯腰，捏了捏四空的鼻子“我又来了，怎么不欢迎啊？”

“怎么会！”四空大声否认，重山寺的香客这么多，可他就是喜欢褚瑶，不仅他，就是小师弟和师父们，也都喜欢。

“那。”褚瑶掏了荷包“你的蜜饯。”

“我就知道！”四空捧着蜜饯，心中感动不已，这么多年，每回褚瑶姐姐都会给他们带吃的，从来没有忘过，这么温柔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嘛。

“嗯。”四空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递给褚瑶“这是我在山上采的，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这个叫…礼尚往来，对，礼尚往来。”

佩兰忍不住笑了笑，这小和尚真有趣。

“嗯，礼尚往来。”褚瑶点点头，对四空的话很是赞同。

“哎？”四空往褚瑶身后看了看“怎么如意姐姐没来？”

“怎么，你不喜欢这个姐姐？”

四空摇头，他没有不喜欢，只是有些奇怪，明明，她一直跟在褚瑶姐姐身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