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屋说就进屋说!”
他们几个进屋以后,外面围观的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于是也就散了。
推门走进来,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木头 特有的腐朽味道,家具也都破破烂烂的,屋顶上吊着一顶吊扇,有气无力的工作着。
这间沉闷,破旧的屋子,顿时唤起了桑榆很多儿时的记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小时候经常追着李金龙屁股后面玩,李金龙去上小学,他抱着李金龙的腿嗷嗷哭,也想跟着他去上学。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李金龙总是找自己麻烦。
当着女生面扒自己裤子,抢自己钱,都是他干得事。
桑榆脑海里涌现出很多回忆,就像一部无声的老电影,他在其中每个场景里不断游走,品味着自己当时的喜怒哀乐。
这时候,桑玉泉一开口,打碎了他的回忆,将他从回忆的旋涡中重新拉回了现实。
桑玉泉盯着李建树两口子,绷着脸说道:
“你们家金龙这件事太过分了,这次他主要针对的是我们家桑榆,琳琳只是赶巧了,但幸好没什么事!要不然你们家就完了!”
黄志国重重地哼了一声,也就这次没黄琳琳什么事,要不然他非得把李金龙皮剥下来挂门上!
李建树两口子对视了一眼,一起给桑玉泉和黄志国道歉,李金龙的母亲陈芳身体不好,情绪一激动,猛地咳嗽了起来。
桑玉泉歪着头叹了口气,无奈道:
“金龙毕竟还是个孩子,我觉得回来好好教育就行了,别给孩子一辈子前途毁了。”
李建树和陈芳点头如捣蒜,尤其是陈芳,激动地脸都红了,一边咳嗽一边说:
“桑大哥说的对,孩子是不对,但咱们当邻居也这么长时间了,孩子出来我带着他给你们两家去磕头道歉,你们看行不?”
桑玉泉挠了挠头发,露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呲着牙花子说:
“这事呢!其实挺简单的,让我们家老二,写个谅解书,其实能从轻发落,但这件事吧……”
他故意欲言又止,伸手比划了 一个点钱的动作。
黄志国一愣,翻了个白眼,撇撇嘴没说什么。
桑榆惊呆了, 他本来以为父亲带着自己来,是为自己讨个说法,可没想到原来是要钱来的。
他心里不禁一沉,就像一块石头压在心上,让人透不过气。
李建树和陈芳对视了一眼,李建树咬了咬嘴唇,硬着头皮问:
“大哥,那得拿多少钱啊?”
桑玉泉歪着头想了想,叹息道:
“怎么也得五千吧!至于志国要多少,那我就不知道了。”
黄志国摆摆手,没说话,他生气归生气,但要钱这种事他做不来。
李建树两口子都面露难色,仿佛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李金龙每个月打工能赚个两千块钱,但基本都给陈芳看病用了,每个月也剩不下几个钱。
李建树何尝不明白,桑玉泉这是坐地起价,但现在自己儿子进去了,自己就是案板上的鱼,人家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桑玉泉看他们不说话,叹了口气,“你们家孩子这可是教唆别人行凶,这要是真判了,孩子一辈子就毁了。”
他顿了下,继续危言耸听:“而且弄不好要进去呢!监狱电影你们都看过吧?还用我说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