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苦笑的白嘉讨饶道:“我才二十三啊老妈,能别这么打击我么。”
薛怜不搭理他,转而对着周不疑说道:“听说你和幻丽最近在闹矛盾?”
周不疑干笑了笑,没吭声。
与其说薛怜刚才是在笑话自己的儿子,不如说是在取笑周不疑。
每一个母亲都会在意自己孩子身边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自卑的周不疑自然能够理解。
见周不疑不吭声,薛怜转而看向沉默着的董幻丽,在周不疑和白嘉看不见的角度,面孔似魔鬼般可怖,话语却如清风拂杨柳,“幻丽,你们小两口是怎么了呀?还冷战着不是。”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榆木脑袋。”董幻丽轻哼一声,作小女儿姿态。
眼底却流露出恐惧,知道薛怜是又想起了王仙,每当薛怜想起王仙时,就会露出这种浓烈到极致的怨毒神色。
“哟哟哟,口上说着不要,这里又在打情骂俏。”白嘉夸张的手舞足蹈,大声调笑道。
周不疑也忍不住微笑了下,叫道:“白嘉,你鱼烧焦了。”
薛怜无声的冷笑着,直盯着董幻丽浑身不自在。
等到烧烤完后,收拾了场面,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董幻丽带着周不疑进了一间客房,又细心的帮周不疑叠好床被,点好熏香。
站在门边安静的观望着这些的周不疑心中竟生出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来,只是深知这是短暂的,不禁有些感伤。
房里被董幻丽收拾的焕然一新,燃烧着的上等香木散发出沁人心脾的兰花香。
然而周不疑脸却有些红了,喂了一声,“你在这睡吗?”
“你不想同我睡一起可以去睡大街,没人拦着你。”董幻丽叫了一声,像头愤怒的小狮子。
啪嗒。
周不疑把灯关了,转身掩上房门,把董幻丽扑进了被窝。
生着闷气的董幻丽顿时就感觉自己丰腴的身躯被周不疑抱住了,使劲推了两把,见推不动,揶揄道:“怎么?和尚还俗了?”
“我什么时候成和尚了。阿丽,刚薛姨说你要去上班了,是去哪里?”摸不准董幻丽脉的周不疑语气略带生疏的问道。
黑暗里董幻丽的神色变化他也看不见,只有怀里的体温能给他带来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董幻丽转过身和周不疑相拥在一起,咯咯笑了起来,“你猜呗,猜错了就给我门外吹冷风去!”
“女人心海底针,你知道我能躺下好好休息的的时候从来都不爱动脑子的。”周不疑嘴上说着这话,心里又暗叫道:“我就不信你能忍住不说。”
“你说呢,我不做老师后打算去哪,你不是知道么?”董幻丽说完。
就像是按了时间的暂停键一样,两人都安静了下来。
“幻丽,如果我说,我要和你结婚?你愿意吗?”周不疑轻轻说完,连心跳都不自觉的变慢两拍。
生怕有那么一丝吵闹打扰到他倾听董幻丽的回答。
感受着身上周不疑的沉重呼吸声,董幻丽心中一团乱麻,竟有些委屈的想哭。
晚了,一切都晚了。
在她被薛怜找上后,她便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明明知道瞒着周不疑不对,却还是不由自主的走向薛怜。
而这些她居然心中毫无芥蒂,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周不疑,是不是真的像薛怜说的那样,本质上是个不忠的人。
良久没能等到董幻丽的回答,周不疑嘴张了又张。
还是提不起勇气再问一声。
“抱歉。”董幻丽声若蚊蝇。
然而听在周不疑耳中,便如炸雷一般令人惶恐不安。
想问为什么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问。
脑海里纷杂念头尽皆涌起,那数之不清的拒绝,梨花带雨的悲痛。
化作一副副光影在脑海不停放映。
他一直顾忌着自己的自尊心,总想等有钱后再和董幻丽结婚。
一直拒绝着董幻丽的情意。
直到现在才体会到当初董幻丽被他所拒绝,是怎样疼痛。
“是我对不起你。”周不疑哀叹一声。
轻轻吻在董幻丽额头。
你的美丽像是幽幽黑夜里划过的灿烂流星,那一瞬间稍纵即逝的光芒,便让我铭记于心再不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