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彦鸩没想到“温知”会死的那么没有预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看到了尸体后才完全确认了。
前几天查看情况的时候虽然是昏迷状态的,但生命体征完全处于良好的状态,加上自己用异能力一直维持着他的情况,是最不可能发生意外死亡的。以前倒是听说过混血种很短命,也不知道是怎么个短命法,难道都是像现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死掉吗?
“死因是什么?”牧彦鸩问。
因为一群研究人员围观检查着尸体,牧彦鸩听到消息过来时完全挤不进去看,房间就那么点大,全让这帮疯子给占了。
桑藻后一步来到,也问起了原因。
围在最里面的一个研究人员站了出来,说道:“查不出来,没有任何异能力使用痕迹,也没有任何的病变。”
不是病变也不是异能力,那是什么?总不能是自然死亡吧?
牧彦鸩一直有考虑过查清楚混血种的情况,是在认识沈蛰轻后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只不过现在又接触到这种情况,要是往下查可以再把沈蛰轻救回来……
“我来看看。”牧彦鸩走到前面,推开了几个人类。
桑藻挥了挥手,让他们让开。
牧彦鸩看着已经完全僵硬了的尸体,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前几天还是活着的。他轻轻抚过额头和手,蹙起眉头。
桑藻看出来牧彦鸩是察觉到了什么,便走上前问:“看出来什么了?”
牧彦鸩回头看了一眼桑藻,摇了摇头说:“没有。”
实际上牧彦鸩确实看出来了异样,因为面前这个所谓的尸体明明还是一个活的。从别的层面上解释不清楚,大概是因为牧彦鸩在地界外生活时间比较长,所见的事物要比别人多。也是大概猜测桑藻是看不出来其中的门道,所以故意说没看出来。
地界外很多死尸,但大部分都是意识死亡,深度层面来看还是个活体。是有专门的异能力可以跟活体交流的,只是牧彦鸩没学会,但他看的出来。
如果用通俗一点的说法,人类不是有关于灵魂这一类的说法,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桑藻将信将疑。因为很肯定自己没看错,牧彦鸩绝对是看出来了问题,但他又回答没有,自己也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都已经无所谓了,现在牧彦鸩都在这边给他们卖命,总不能一直不说吧。
“那就处理掉吧,后面还有其他实验体。”
处理掉?牧彦鸩没想到桑藻会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还以为会进行一些解剖查看什么的。如果他现在就把尸体处理掉,那后面自己也没办法再检查了,但如果拦下来那不就证明了自己有问题?
牧彦鸩暂时想不到办法,只能让开任他们处理。
桑藻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还特意安慰着说:“不用担心,后面还会有其他实验体,实验体死亡是正常现象。”
以前没有接触过混血种的实验,简单的察觉到了不对却也无力拦下牧彦鸩并不觉得后面的实验体可以安然无恙。
“我们只有你一个培育员成功让实验体有了第二反应,所以后面的实验体观察也会全权交给你。”桑藻见牧彦鸩依旧是一副严肃的表情,继续找话安慰。
原来是因为自己的存在让实验体有了别的反应,所以才要求留下吗?不过他指的反应是指什么?牧彦鸩脸色缓和,摇了摇头说:“没事,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用。”
桑藻得到了意外的答案,本来以为牧彦鸩会惊讶于其他实验体的存在,不过他这句话言外之意大概是:他不过是什么都没做,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作用存在。
“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你在培养舱,是实验体突然有了激烈的情绪反应,我们才发现了你。”桑藻一边说一边转身站到牧彦鸩的面前,端详着他继续说,“我们也只是出于尝试的态度才把你留下,没想到实验体真的会因为你有了更多值得观察的信息。”
一开始自己也没有发觉桑藻的存在,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的向自己伸出邀请,要是因为实验体的原因,那确实说的过去。但要是说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实验体有了更多的研究价值,那不也说明了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工具。
牧彦鸩被他盯的有点不舒服,别过脸去说:“我并不喜欢这样。”
桑藻意犹未尽,伸手掐住牧彦鸩的脸继续看,“其实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这里的,外面那一层设防就算是异怪也不一定能发现。”
结果还是问了。前面桑藻一直没有问,牧彦鸩也就一直没有主动提,毕竟自己前面说了理由确实不是很能信。
牧彦鸩总不能说自己就是很牛逼很厉害,就不是普通的异怪能比的。
“我说过了,我是途经这里想找地方歇脚,看到这里有房子就过来了。”
桑藻依旧怀疑,继续问:“绝对不可能。”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外面那一层用异能力制造的伪装别的异怪就识破不了,地界内的异怪都这么短见吗?牧彦鸩拍开桑藻的手,说:“爱信不信。”
说完转身就走,桑藻也没有拦。
又过了几天,果真就像桑藻说那样,有了新的实验体。
这次的实验体长的有些瘆人,还好以前见得多了,不然也会被吓到。
新的实验体长着人首,脖子以下几乎就是蜥蜴一样的四肢身体,看着十分诡异。
这又是跟哪个丑东西混的……
这次的实验题好像是刚生出来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
就这年纪的实验题也拿出来混了?先别说交流了,观察都观察不了什么吧?做研究也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
“实验体的成长会在河底进行,所以不用担心成长速度很慢……”桑藻解释道,然后试探性的看向牧彦鸩,“你知道河底吧?”
牧彦鸩瞥了一眼实验体,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见他正要接着往下说,牧彦鸩立刻打断他,“不想知道,不用告诉我。我本就是经过这里,被你们突然留下已经很烦了……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走?”
桑藻原来还是很平静的脸色,听到牧彦鸩说要走,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为什么要走,我觉得你挺适应的。”
当然适应,都是装出来的,天天看着这些丑东西,还有一群丧心病狂的人,每一刻都想吐。牧彦鸩转身要走,说道:“我本来也没打算多留,赔偿也总有个期限吧?”